侍从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飞快奔走,将此事通报曹真。
曹真听闻此事吓了一跳,瞪圆眼睛问道:
“云山……云山如何谋反?他杀人了还是……”
“皆不曾,只是魏王想让云将军留在朝中为官,云将军一口答应了反倒引得魏王不喜。
其余诸事,奴婢也不清楚。”
曹真:……
行了别说了。
曹真非常了解曹丕,知道这位大才子好兄弟这会儿又犯病了,让云山入朝为官的事情曹丕没有跟曹真商议,十有八九是他突然拍拍脑袋想出来的。
曹真知道此事是乱命,可若是他都不去,对曹丕的打击可想而知,思来想去曹真觉得还是先找个外援商议一番再说。
“去,一边调动兵马,一边帮我把仲达请来!要快!”
“敢问是调度兵马快,还是请仲达先生快?”
“你看着办!”曹真瞪了一眼这个窝囊的仆役,“你自己想好,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先拿你是问。”
云山悠闲的哼着歌走出了曹丕的魏王府,还不等他上马,身侧已经伸出一只纤细的玉手,紧紧抓住他的马缰。
那是个身材纤瘦,体态娇小的女子,她一身雪白的孝服,容颜隐藏在帷帽之中,见云山的目光投过来,她稍稍低头,飞快地道:
“将军就这么走了?吾兄最恨的就是有人不从他,将军说些好话,让吾兄有个台阶下,此事也能善了,将军仍能统帅大军,做出清史留名的大事。
何必要故作义气之争,让吾兄为难之人难道还有什么好下场吗?”
关平挑了挑眉毛,迟疑的问道:
“娘子是?”
“贱妾曹氏,单名一个宪字。”
“呃……”
原来是自家娘子到了。
自家娘子如此关心自己倒是一件好事。
关平笑着从马上跳下来,温言道:
“我怎敢与魏王争吵?只是某本不善统军,又蒙先王赐婚于我,既然魏王说起此事,我还不如顺水推舟答应下来,也免了厮杀劳顿之苦。”
曹宪悠悠的叹道:
“吾兄此刻,一定在遣人拿你,你还是,还是先奔回关中,再从长计议吧!”
曹宪言语之间满是关切,关平也不忍心继续逗她,肃然道:
“夫人放心,此等小事为夫岂能没有主张?
我与魏王又没有厮杀之恨,若是回了关中岂不是与造反无异?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若是魏王真要拿我,我受着便是!”
“哎,你怎么……你怎么不听劝呢?吾兄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你先去关中盘桓些时日,吾兄拿你没有办法,自然会跟你讲和。
如果你一直在许都,吾兄一定会想方设法不停的……不停的捉弄你。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魏王天生英才,应该不会用捉弄二字吧?”关平打趣道。
曹宪不好意思说曹丕的坏话,只能秀眉一皱,颇为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她今天壮着胆子来寻找关平,就是知道曹丕的脾气肯定不会轻易将关平放过。但关平也知道,此刻曹丕一定还有很多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自己,曹宪说的尽管有道理,可这时候关平还是一定要装出一副大魏铁忠臣的模样,曹丕信不信还是其次,他需要做的是让自己忠诚的形象愈发明显,连带让曹丕对自己的攻击都变成小孩胡闹一样的把戏。
人臣可以胡闹,想要做人君,想要代汉称帝,没有雄厚的基础和贤臣的支持是绝对做不到的。
现在曹丕身边还有一群曹操留下来的股肱在为他谋事,如果曹丕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全都心灰意冷,曹丕的统治自然分崩离析,曹操留下的这座堡垒看似坚固,其实离全面崩溃也只差最后一脚。
关平颇为温柔的看着曹宪,微笑道:
“夫人放心,云某有今日全仗魏王所赐,便是赴汤蹈火都不怕,想来吾心至诚,魏王也是这般,以后这天下还需要魏王辛苦操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