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母听了,只轻笑一声,道:
“东边不远,就是我家,想必往我家去了。我那里还有一篇咒儿,唤做‘定心真言’;又名做‘紧箍儿咒’。你可暗暗的念熟,牢记心头, 再莫泄漏一人知道。我去赶上他,叫他还来跟你,你却将此衣帽与他穿戴。他若不服你使唤,你就默念此咒,他再不敢去了。”
三藏闻言,低头拜谢。
那老母化一道金光, 回东而去。
三藏情知是才知是西方菩萨授此真言,急忙撮土焚香, 望东恳恳礼拜, 才收了衣帽,藏在包袱中间。
却坐于路旁,诵习那《定心真言》。
来回念了几遍,念得烂熟,牢记心胸不题。
过不多时,果见六耳猕猴折返回来,唐僧在路旁闷坐。
笑嘻嘻上前一拜,问道:
“师父!怎么不走路?还在此做甚?”
三藏抬头道:
“你往那里去来?教我行又不敢行,只管在此等你。”
六耳猕猴笑道:
“因怕师父饿了,我便去与你化些斋吃。”
三藏道:
“不用化斋。我那包袱里,还有些干粮,你去拿钵盂寻些水来,等我吃些儿走路罢。”
六耳猕猴去解开包袱,在那包裹中间见有几个粗面烧饼,拿出来递与师父,又见那光艳艳的一领绵布直裰,一顶嵌金花帽, 也甚是耐看,不由心喜,问道:
“这衣帽是东土带来的?”
三藏就顺口儿答应道:
“是我小时穿戴的。这帽子若戴了,不用教经,就会念经,这衣服若穿了,不用演礼,就会行礼。”
六耳猕猴央道:
“好师父,与我穿戴了罢。”
三藏心有惴惴,只道:
“只怕长短不一,你若穿得,就穿了罢。”
那六耳猕猴便脱了从盗贼处摸来的旧白布直裰,将绵布直裰穿上,也就是比量着身体裁的一般。
正要把那帽儿戴上,忽然身子一晃,又顿住了。
原来白岳终于回过神来,往窗外一看,知道这傻逼猴子上了当,要戴金箍, 慌忙在识海唤了一声:
“系统姐姐,我就体验这六耳猕猴吧!”
神光一闪,便已李代桃僵。
将手中那嵌金花帽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却怎么都不肯往头上戴,那和尚看着,不免心急,在一旁催促道:
“悟空,你连那帽儿也戴了吧!”
白岳嘿嘿一笑,道:
“不忙,不忙……你这帽儿精致,可我头上埋汰,待寻了一处水源,浆洗一番,才好戴它!”
他不戴帽子,唐僧心里没底,就又催促道:
“且戴了吧,也可遮阴,不然你这毛脸雷公嘴,也够骇人,若是路人遇见了,难免招惹是非!”
白岳执意不肯,道:
“不戴,不戴……我只将脸遮住便是!”
三藏只等他戴了帽子,就把经来念了,可他就是不戴,那和尚也无可奈何,只得装模作样的吃了几口干粮,又复上路。
白岳背着行囊,假作关切,问道:
“师父,你怎得一副愁色?”
唐僧一惊,强颜欢笑道:
“没有,没有,为师今日收了高徒,往后也不怕什么要么鬼怪了,正自心里欢喜,哪有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