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血脉不纯,各个不同。
白岳又问:
“那唐僧呢,到了何处?”
听他一问,猴子和小白龙都笑了起来,白岳不明所以,骂道:
“问你话呢,笑什么?”
猴子咧咧嘴,道:
“师父,这次可到了一处好地界,自黑水河往西,走了数月,却已春去夏至,有一国名为车迟国。”
原来到了车迟国,这可又好戏看了!
猴子继续道:
“只因此国二十年前,民遭亢旱,天无点雨,地绝谷苗,不论君臣黎庶,大小人家,家家沐浴焚香,户户拜天求雨。正都在倒悬捱命之处,僧人在一边拜佛,道士在一边告斗,谁知那和尚不中用,空念空经,不能济事。后来有三个道士,唤雨呼风,拔济了万民涂炭。却才恼了朝廷,说那和尚无用,拆了他的山门,毁了他的佛像,追了他的度牒,不放他回乡,御赐与道家做活,就当小厮一般。”
白岳抚掌大笑:
“此国甚合我意,妙极,妙极!”
猴子也笑,过了一会儿,才说:
“其实那三个道士,都是妖怪,一个叫虎力大仙,是头黄毛虎;一个叫鹿力大仙,是头白毛角鹿;一个叫羊力大仙,是头羚羊。我二人见他并未祸害国家,反倒布雨行善,便留着没打,每日只看他们驱使那些和尚烧火、扫地、顶门、拽砖……”
白岳笑道:
“既如此,咱们看热闹去也!”
腾起一股仙力,将猴子、小白龙摄入芥子空间,自己也遁了进去,才控着须弥芥子,飘飘悠悠,来到皇城上方。
那唐僧在城中徘徊月余,今日才得见驾。
早是五鼓三点,那国王设朝,聚集两班文武,四百朝官,但见绛纱灯火光明,宝鼎香云叆叇。
唐僧披了锦襕袈裟,收拾通关文牒,径到五凤楼前,对黄门官作礼,报了姓名,言是东土大唐取经的和尚来此倒换关文,烦为转奏。
那阁门大使,进朝俯伏金阶奏曰:
“启奏陛下,外面有个和尚,说是东土大唐取经的,欲来倒换关文,现在五凤楼前候旨。”
国王闻奏,不悦道:
“这和尚没处寻死,却来这里寻死!那巡捕官员,怎么不拿他解来?”
旁边闪过当驾的太师,启奏道:
“启禀陛下,那东土大唐,乃南赡部洲号曰中华大国,到此有万里之遥,路多妖怪。这和尚一定有些法力,方敢西来。望陛下看中华之远僧,且召来验牒放行,庶不失善缘之意。”
国王准奏,宣唐僧至金銮殿下。
唐僧施礼拜过,又捧关文递与国王,又见黄门官来奏:
“三位国师来也。”
慌得国王收了关文,急下龙座,着近侍的设了绣墩,躬身迎接,那三位大仙,摇摇摆摆,后带着一双丫髻蓬头的小童儿,往里直进,两班官控背躬身,不敢仰视。…
他上了金銮殿,对国王径不行礼,那国王道:
“国师,朕未曾奉请,今日如何肯降?”
老道士云:
“有一事奉告,故来也,那和尚是那国来的?”
国王道:
“是东土大唐差去西天取经的,来此倒换关文。”
那三道士鼓掌大笑道:
“我说他走了,原来还在这里!”
国王惊道:
“国师有何话说?他才来报了姓名,正欲拿送国师使用,怎奈当驾太师所奏有理,朕因看远来之意,不灭中华善缘,方才召入验牒。不期国师有此问,想是他冒犯尊颜,有得罪处也?”
道士笑云:
“陛下不知,他昨日来的,在东门外打杀了我两个徒弟,放了五百个囚僧,捽碎车辆,夜间闯进观来,把三清圣象毁坏,偷吃了御赐供养。正欲下手擒拿,今日还在此间,正所谓冤家路儿窄也!”
芥子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