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圣在门外等候时回忆起自皇宫分别之时萧轩翊所说的一番话,不禁唏嘘不已。
“楚王殿下既然这么相信李某,那么李某也竭尽所能,还这件事情一个真相。”
“贤弟既要来,为何不早些通知?愚兄有失远迎啊,惭愧惭愧。”谢御史亲自来迎,满脸都是激动之色。
“李某散漫惯了,谢兄是知道的,谢兄可不要拘于俗礼。”药圣神情自若,只是微微欠身。
“还不快请先生进去?”谢御史看着自己一身华丽的衣裳,又看着药圣那一身朴素,顿时有些尴尬。
“先生,我替您拿包袱。”
“不必了,我自己背习惯了。”药圣婉拒了家丁的请求,淡淡的笑道。
“一别十载,愚兄许久不见贤弟,没想到贤弟还是没变,真令愚兄羡慕。”
御史大夫乃是当朝正三品的大官,有着监察百官,协助大理寺的职责,历朝朝风如何,很大程度上都是在于这个官职。
“谢兄倒是变了许多。”药圣毫不避讳。
十年前,药圣不过而立之年,为人简朴,以松竹为伴;十年前,谢御史还只是一方知县,为人正直,敢直谏犯上。
现如今,药圣已入不惑之年,依旧怀着悬壶济世之心,虽混迹市井而不改;而谢御史已经手握监察之权,家中装饰颇为奢华,为人则更加圆滑。
“咳咳,贤弟请用茶。”谢御史老脸一红,只有以喝茶来掩饰。
药圣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令堂身体如何?十年来可曾复发吗?”
二人结识也是因为当时的谢御史乃是一方父母官,因平日廉洁,以至于请不起名医去治母亲的顽疾。药圣分文不取,亲自施展医术,治好了顽疾。
“不曾,多亏贤弟医术。”谢御史连连道谢。
“我再医,也难医人心。”
“贤弟此话怎讲?”御史听闻此言,顿时失惊道。
“谢兄,你现在身为朝廷命官,为何不履其职,令朝纲混乱?”药圣将茶杯置于桌上,忽然站起,声音铿锵有力。
“贤弟,这话可不能乱说,为兄一直以来克己奉公,不曾懈怠。”不过是寥寥数语,却吓得谢御史大汗淋漓,急忙去关上房门。
“那为何皇上近日不理政事?”
“你也知道……”
“为何音贵人会惨死?据我所知,苏菁洛也是当世明医,这么可能犯这种低等错误?”
“我只不过……”谢御史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倒是想谏,可前几天上谏的言事官直接被皇上流放,群臣都不敢触怒龙颜。
“你只不过,你尚是知县的时候百姓敬你,视你为青天,可你现在呢?你让那些百姓如何想你?”
药圣的话字字戳心,不给谢御史丝毫辩解的机会。
“令堂以克己奉公勉之,可你呢?你现在与掩耳盗铃何异?你为什么不敢谏!”药圣刚说完,就已经满面怒容。
他从来都没这么生气过,就是谢御史开门的一瞬间的表现激怒了他。在他看来,十年的大相径庭几乎让两个人走向了对立面。
“还不是都怪皇后娘娘,现在朝堂上是她说了算,你谏有何用?皇后娘娘祸乱宫闱,宫中嫔妃尚有冤死,你一谏岂不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