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好奇的一点,他们三个人为什么那么信任彼此?
在她看来,利益才是最坚固可靠的,而司马恒显然比沈双鲤、顾轻舟能提供给许妍更多。
司马恒失笑道:“这两者并不冲突。”
“说吧,什么事。”许妍心下冷笑,慢慢的掀开杯盖。她低头嗅了嗅茶香,唇边泛起淡淡的笑。
不就是怕她因为沈皓一死,联合那帮老臣,再次站到司马恒的对立面。
这有什么好遮掩的,就现在还活着的老臣,哪个是司马恒的对手?
司马恒犹豫的看了许妍好一会,方道:“南越出事了。”
“所以呢?”许妍懒懒的抬头,与司马恒四目相撞。她漠然的望着这双,反复试探自己的眼眸,实在是懒得敷衍。
镇守南越的司马衍、赵靖都是司马家的人,司马恒不去问责他们,跑来找自己做什么?
想让她拿银子,解南越之难?
司马恒捧着茶杯,沉默半响,肃色道:“北边的流寇不受控制,南越又起战事。皇上久病无法上朝,朝中无人主持大局,而群臣眼里尽是自己的得失利益。照此,大梁怕是挺不了多久。”
——“呵呵,司马恒这话说的完全没道理。北边流寇是司马家一手扶持起来的,他的不受控制,是不受司马家控制吧。沈皓的病,也是司马家长期喂毒所致。而且人都死了,怎么上朝?
朝中不听话的大臣,都被司马恒清理差不多了。剩下的,全以司马家马首是瞻。无人主持大局?我看是司马恒无法主持大局,只好来求助姐姐。”
黑猫瞧不上司马恒的做派,但对司马恒的脸还是相当喜欢的。有什么办法把司马恒的皮囊留下,体内的灵魂换掉呢?可司马恒的气质也好好啊,起码比赵靖高几个等级。
许妍转着手里的茶杯,眸底的嘲弄愈深了:“那我换个问法,你想让我做什么?”
“南越的战事需要银子,如果您能填补一二,就最好不过了。我不是逼您拿银子,而是南越失守的话,流寇再攻过来,我们谁也活不了。”司马恒有想过把司马衍调回来,换上顾轻舟。
可是他怕啊。怕顾轻舟带兵不去打燕军,直接来个清君侧。
所以他一边安抚着许妍,一边琢磨如何将权力尽揽于手。
许妍俨然被司马恒逗乐,嗤笑道:“这么说,大梁的存亡都在我的一念之间?”
“我并不是故意为难您。您若实在是拿不出,那就只能迁都了。”司马恒把最后的打算说出。
朝中有大批女官,这些人身居高位,对许妍忠心耿耿。
加上有国公府坐镇,他还真没办法轻易动许妍。
——“合着司马恒绕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说服姐姐迁都啊。”
黑猫心累的翻了个白眼。她算是发现了,玩政治的人都不喜欢说人话。
许妍听出了司马恒的言外之意,垂眸笑道:“你在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