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该放鞭炮。不仅为了劫后余生,还为了尚书的缘故。”司马恒躬身为许妍斟茶,唇边泛着浅浅的笑意。他一贯谦和有礼,温雅的让人心驰神往。
他心中是感激许妍没有落井下石,给了他一条活路的。
许妍眉宇间浮出些许不耐。她不想应付司马恒突然亢奋的情绪,更不乐意和司马恒拉扯。所以一句话也不说,一个眼神也不给司马恒。
司马恒挨着许妍坐下,余光不自觉的看向许妍。这人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和力,却时而露出顽劣的孩子气。那双明净澄澈的杏眸,好似会蛊人般。
光是被注视,就会让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看司马恒这架势,是对姐姐的好感直线飙升啊。”
黑猫窝在许妍腿上,馋着司马恒的美色。毕竟顾轻舟的气质太冷峻,一离开许妍就跟个活阎王似的。还是司马恒更赏心悦目,亲切可人些。
许妍随手拿起茶杯,想到一件正事。她掀开茶盖,淡淡道:“让赵靖离京前见我一面,对你而言不难吧。”
“好。”司马恒轻声应道。他没有急着离开户部,反而陪许妍坐着。
他心底清楚,许妍更多的是将赵靖当成幌子,或是趁手的工具。当然,他同样也是。
许妍低头喝了口茶,见司马恒还杵着,不悦道:“你很闲吗?”
“你我好不容易鸣金收兵,还不许我在你身边打个盹?”司马恒眉梢眼角被疲惫包裹,以往保持笑意的唇边也尽数收起。他往后一靠,无力的合上眼。
为了司马家的百年盛衰,他已经被折腾到筋疲力尽。
——“他看上去好累啊。”
黑猫看到司马恒卸下防备,将真实的自己一一在许妍面前铺开,像是躲在角落舔舐伤口的猛虎。
然,许妍却懒得看一眼。她边抚着猫背,边望着门外来来往往的奴仆臣子。
一到散值的点,她就抱猫走人,将一屋子的寂静、孤独都留给司马恒。
天上的乌云一层叠着一层,好似随时会下起雨。
出宫后,许妍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到里面坐着顾轻舟,眼眸随之弯起。
“世子爷等您快有一个时辰了。”芙蕖见许妍钻进马车,才在车外柔声提醒。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前,恰似顾轻舟惴惴不安的心。
顾轻舟被芙蕖的话弄得脸微烫,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自在。
明明他们已经互相表明过心意了。怎么芙蕖一说,搞得他像后宅怨夫般,日日守在窗前,苦等着妻子的归来。
听到许妍的笑声,顾轻舟别过脸,磕磕绊绊道:“我、我担心你。”
“哦。”许妍坐在顾轻舟的对面,撇到顾轻舟轻握成拳的手。便将顾轻舟的拳头摊开,低头打量着顾轻舟掌心的纹路,指腹抚过虎口处的老茧。
前生的她,为了不太早在顾轻舟面前暴露自己禽兽的一面,将顾轻舟远送于南越。
即便用了五年的时间,也仍未减少对顾轻舟的占有欲。
本打算等顾轻舟回京就采取行动,身体却被人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