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掀开车窗帘子的一角,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说什么?”
金蕊顿了顿,小声道:“赵老太太说,您不过是他儿子睡过的女人之一,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还让赵家的人,搬咱们府上的东西。
管家摸不准您对赵靖什么态度,只得陪着小心。他怕事情闹大,便差人让我问您,该怎么处理。”
“呵。”许妍听到最后,唇边的冷意愈深了。
看来她是好脸给多了,以至于赵家有了不该有的奢望。
芙蕖、金蕊、芍药具不敢出声。
那晚发生了什么,她们一清二楚。虽然许妍不在意,但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
该死的绿萝,竟伙同赵靖算计自家小姐。
马车晃晃悠悠的从后门,进入许府。
许妍携奴来到东景苑,看到一地的狼藉,耳边都是吵吵嚷嚷声。
一个上了年纪的白发老太太穿金戴银,趾高气昂的骂着管家:“你们家主子不过是残花败柳,我儿子同意娶她,已是烧高香了。
还不快点把她喊来,给我这个老太婆问好。别把我惹火了,让我儿子踹了她。”
“魏叔,怎么回事?”许妍听到第一句,火从胸口直窜脑门。她强压着怒火,大步走进西厢房。
奴仆见许妍来了,齐齐跪在地上。他们低垂着头,恨不得把眼睛藏起来。
管家魏芸擦了擦额上的汗,缓缓走到许妍身前,无奈道:“褚姑娘把赵公子的家人接来。没想到他们一来,就吵着闹着,寻您的不是。”
“我是问你,怎么回事!别人都骂到你脸上了,也不知反击。你平日是怎么管许家上下的?
芍药,上去给那婆子两巴掌,教教魏叔怎么教训不懂规矩的杂碎。”许妍坐在芙蕖搬来的太师椅上,眼里泛着阴冷。
敢在许府,动她的人。谁给他们的胆子?
芍药道了句“是”,一步步的紧逼着赵母。刚一进院,她就憋着气。
敢辱没她家主子,真是活腻了。
她稍稍活动了筋骨,一把拎起赵母的衣襟。抬手狠狠的扇了赵母两巴掌,力道大的将赵母的两颗牙都打了出来。
魏芸神情复杂的看着抖抖索索的赵母,瞬间明了许妍的意思。
既然主子对赵靖无意,那与赵靖相关的人,也就成了闲杂人等。
褚明月忙用手帕擦了擦赵母唇角的血迹,将吓坏的赵母扶起来。
她不满的瞪着许妍:“许姑娘未免也太过分了。伯母纵然有言语过分之处,但归根结底是个老人家。你就算有气,也不该让奴才打她。表哥若是知道,你如此对待伯母,定不会轻饶你。”
“褚姑娘真是好不要脸。
我家姑娘看你可怜,才将你安置在我们府上。没成想,你竟将自己当成府里的主人。
说句不中听。就你这姿色、能耐,连我们家下三等的奴才都不如。”芙蕖轻抚着许妍后背,不紧不慢的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