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还好,一说,那名亲眼见证一切的随从就更加愤怒了:“就是你们县尊!说得没错,你们是不会擅自下令的,但县尊会!一定是他下令的!”
他情绪激动,一时口不择言,惊得与他一同来的那名官员都有些害怕。
“不可胡说!”
那官员斥道,“此事,待我禀明了乡主大人,再做定夺。”
事已至此,过多的责备,已经换不来什么了。
还不如想想怎么处理。
尽管如此,随从依然情绪激动,怒斥他们都是一群背地里捅刀子的小人,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最后,他们不欢而散。
很快,这件事就传到了各自的县尊耳朵里。
两名县尊的意思,都给属下说,要细细调查。
可是,尸体和马匹都消失了,调查,也无从可查。
最后弄得,此事竟然就不了了之了。
可正因此事,两个乡寨的关系,瞬间跌落至冰点。
官员们不再相互来往,也不再允许两个乡寨的居民们相互“串门”,建造桥梁一事,也搁置了下来。
不仅如此,某天,由于一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分别戍守在溪流两边的民兵,还打了起来。
尽管只是相互斗殴,算不上打仗,更没有人员死亡,但这使得两个乡寨之间的关系更差了。
此事,对两边的县尊也有影响。
原本,三瀚县的县尊,说要亲自去找鹤沟县的县尊谈论大事。
结果,到了日子,他却百般推脱,说身体不好,说忙得抽不开身,使尽浑身解数想要鹤沟县的县尊自己过来。
很明显,他是怕了。
谁不怕呢?
就算他有神印护体,但谁能保证没有万一呢?
……
“这次干得不错。”
在自己的房中,听完李烜报告完最后的情报,顾行心满意足地夸奖道。
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刚开始实施,就这么成功。
关于顾行的计划,还要追溯到五天前。
五天前,他派出考察结束的民兵共二十六名,加上李烜,一共二十七人。
按照地图,他将二十七人派往三瀚县和鹤沟县相邻的四各乡寨打探消息。
经过多番打探,得知,三瀚县县尊和鹤沟县县尊合作确有其事。
因此,再经过对四个乡寨官员们的暗中跟踪,顾行和韩夜白最终确定了对洛水乡的官员下手。
选择洛水乡的官员,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洛水乡是属于三瀚县的,三瀚县县尊,是强势的一方。
一旦强势的一方受了暗算,首先他一定会咽不下这口气,想要讨回一个公道。
因为对方并没有他强。
别看洛水乡的人们查不到线索,就“不了了之”,但实际上,他们在已经行动了。
否则,两个乡寨的关系就不会跌落冰点。
这要换了鹤沟县的兴陵乡受委屈,碍于不够强,很有可能他们最后真的会忍气吞声。
至于,如今洛水乡要不要发动战争,这得看县尊的意思。
而县尊,目前显然还在犹豫。
因为他尽管有两乡之地,但相比洛支县,优势并不是很大。
这也正是,他一直都没有撕破脸皮的原因。
他需要鹤沟县县尊的帮助。
而鹤沟县这边,虽说自己没什么损失,但无故被冤,他的心里自然委屈。
可是委屈,也没有办法,因为没有证据,他无法自证清白。
这也就进一步唤醒了鹤沟县县尊心里的顾虑。
他手里只有一个县城,没有三瀚县县尊强,二者合作,他本就是害怕吃亏,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二人之间,发生了信任危机。
这提醒了他,其实他们之间的联盟,是岌岌可危的。
对方随时有可能怀疑他,也有可能,设局踢掉他。
只要对方想。
只要,他对对方而言,失去了利用价值。
这必然会令他,陷入极度不安的境地。
至此,顾行设这个局,所有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这正是,韩夜白连环计的第一计,反间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