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看着貌似沉沉睡去,隐隐之间响起鼾声的庆忌,不由得攥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这个时机,她已经等待许久!
作为庆忌身边的掌灯女官,滕玉有时候要陪着庆忌批阅奏牍,熬到半夜,甚至是直到天亮。
所以,趁着庆忌睡过去的时候,滕玉未尝不能一击必杀,要了庆忌的性命!
滕玉,你的杀父仇人近在眼前!杀了他!杀了他!
滕玉在内心这般催眠自己,激发自己内心对于庆忌的仇恨情绪。
随即,滕玉放下手中的宫灯,缓缓的朝着庆忌那边靠过去。
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仇恨的火焰,杀机森然!
去死吧!
滕玉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勐然朝着庆忌的脖颈刺去。
“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庆忌忽而呻yin一声,双眼迷迷湖湖的睁开。
原本想刺杀庆忌的滕玉被吓了一跳,花容失色,立马又将匕首藏回到袖中,身子往后一缩。
“大王……”
“滕玉,你这是?”
看着靠近自己的滕玉,庆忌颇为不解。
滕玉忙低下头解释道:“大王,奴婢适才是为大王擦汗。”
“擦汗?”
庆忌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确实有一些汗液。
现在已经是盛夏时节,北方酷热,南方闷热,即便是待在王宫当中,庆忌亦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一阵的闷热。
“玉儿,你有心了。”
庆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滕玉。
滕玉好似被看穿心事一般,连忙低眉顺眼的退到一边去。
庆忌也没有纠结于这一问题,又自顾自的拿起一道奏疏阅览起来。
及至半夜时分,滕玉终于招架不住,眼皮子一颤一颤的,手中执掌的宫灯跟着垂落到地板上,她自己也是背靠在一侧的柱子上,瞌睡过去。
庆忌见状,颇为好笑的摇摇头。
终究是不忍心看着滕玉这一个小姑娘陪着秉烛熬夜,因而染上风寒。
于是,庆忌就将滕玉抱起来,放在一侧的床榻上。
“大王……”
在一侧的中车府令胶滑颇为惊讶。
庆忌只是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就蹑手蹑脚的离开滋德殿。
胶滑诧异的瞥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滕玉,随后跟着庆忌一起离开。
殊不知,在他们走后,原本闭着眼睛好似沉睡过去的滕玉,缓缓的睁开双眼,目光极度复杂的看着庆忌离去的方向。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滕玉基本上了解了庆忌的为人。
庆忌,的确是一代雄主,他可能比阖闾更适合成为吴王,带领吴国崛起,走上腾飞之路!
滕玉若是为了一己私仇,继而因私废公,谋害庆忌,难免会为国人所唾弃。
但是,要让滕玉忘却自己的杀父之仇,心中对庆忌没有恨意,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
翌日清晨。
庆忌正在与六名宿卫进行切磋。
以一敌六,对于庆忌而言,根本就是不在话下的。
即便对方是身经百战,百里挑一的宿卫!
“彭!”
庆忌一个旋身,就挑飞一名宿卫手中的长矛,随即将其踢飞出去。
剩下的几名宿卫都包围过来,而庆忌丝毫不怯,手中挥舞着长矛,一扫而过,瞬间就击打在两名宿卫的身上。
两名宿卫吃痛之下,不由得惨叫一声,跟着就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