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自家爷爷的战争心里是十分支持的,这也是他愿意把自己从新盐上面赚的钱,划分给户部,还有内帑的主要原因。
要是换个皇帝,他估计鸟都不会鸟。
而对自家傻爹,这动不动就是打仗让民间变得疾苦的概念,朱瞻基心里更是十分鄙视。
他现在这么费心费力的弄这个弄那个干什么?
不就是为了让大明富裕起来嘛,百姓疾苦,想办法让他富裕不就成了?
整天抱怨这个,抱怨那个,自己干嘛不去想办法解决问题?
一天天的嘴上抱怨,就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吗?
当然,这些话,他还是不敢说出来的,他怕把自家傻爹气出个好歹来。
自己稍稍露了点不喜欢儒家人的苗头,就把自己逮着一顿教育,要是他再提出这些东西,自家傻爹搞不好就直接动手了。
而他也是看出来了,对付自家傻爹这样被儒家文化影响的人,打不能打,骂不能骂。
最好的办法就是同样嘴炮,一边给他画大饼,使劲儿忽悠,然后一边闷头干自己的事情。
所以听到自家傻爹这满是感慨的话,朱瞻基就道:“爹,我的想法就是必须尽快的安置好这些难民,不然等时间久了,难民越来越多了,对应天来说,也会造成很大的麻烦,现在应天府伊已经给我上了好几道折子反应这些事情了。”
“应天府伊顾佐,这人我知道,是建文年间的进士,是个好官,民间百姓更是将他比作宋时的包拯。”
朱高炽先是称赞了几句顾佐,然后又看向儿子问道:“不过这事儿,难不成还和这个温棚有关系了?”
朱瞻基点点头,心里记下了自家傻爹对于顾佐这个人的评价,他现在很缺人才,如果顾佐真是个如同包青天般的人物,未来未必不能重用。
不过他现在在乎的也不是这个人,现在的目的还是忽悠傻爹。
现在他手下的人才心腹太少了,有些事情他还是必须要依靠自家傻爹手里的人才行。
所以记下顾佐这个名字后,朱瞻基就道:“爹,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这些人逃难到了应天,短时间肯定也没办法回去了,既然如此,我打算就把这些人安置在应天,一来也能提高朝廷的威望,二来也能解决现下的问题。”
“你打算如何安置?”
朱高炽点头问道。
“这不是说了温棚嘛!”
朱瞻基笑笑道:“爹,我问您,那些绿菜什么的,只要我把价格控制低一些,冬天不愁卖吧?”
朱高炽闻言点点头道:“自然不愁卖,那些勋戚也好,还是世家,富商也罢,均是不缺钱的主,冬天如果可以吃上一口绿菜,就算你不压低价格,也绝对有人愿意花钱买。”
朱瞻基闻言嘿嘿一笑,然后道:“俗话说的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我打算花钱从一些勋戚手里买一些田地,然后全部建成这种温棚,种上各种蔬菜,再租借给这些难民,这些难民不用花一分钱,只要照顾好了温棚里的蔬菜,我只收五成租子,剩下的五成归这些难民,如此一来,难民的事情是不是就解决了?”
“五成的租子?”
朱高炽听到儿子的话,愣了下。
倒不是觉得这租子高,而是觉得有些低了。
这个时代其实种地并不不赚钱,特别是那些没有自己土地的。
这不是朝廷赋税太高,而是土地的租金,给别人种地,地主收取的租金起步就是六成,再加上朝廷赋税一成,真正剩下的也就两三成了。
“五成已经不少了!”
朱瞻基摇摇头,知道自家傻爹在想啥,不是他不想赚更多的钱,而是不想从农户手里赚太多的钱,看着自家傻爹,朱瞻基笑笑就道:
“我和您说明了吧,五成的租子,这可是冬天的绿菜,就算是五成,那也是平时的上百倍了。”
说着朱瞻基顿了一下,然后就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这个温棚笑道:
“就这么说吧,爹,眼前这个温棚大概的造价是二十两银子,一亩地能建差不多十个,而应天府一亩良田的价格是十两银子左右,也就是说一个温棚的造价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一两。”
明初的土地价格不贵,十两银子,这还是因为朱瞻基想要购买的是应天的土地。
朱高炽听着也点了点头,这个算法他觉得算的多了,如果操作一下,说不定一亩土地,花不了五两银子。
朱瞻基看到傻爹认可了,就继续道:“您再算算,这样一个温棚,全部种上黄瓜,等到黄瓜成熟了,这个季节,别人几两银子一根的黄瓜,我一根黄瓜两百文不贵吧?这么大一个棚子,结个四五百根黄瓜也不成问题吧?”
朱高炽继续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两百文太便宜了,我觉得可以卖一两银子,我昨个儿参加文会时,你知道不?那一盘子韭黄就得三十两了!”
朱瞻基:“………”
好吧,这个傻爹看来也是几分奸商的属性嘛!
不过这价格显然也有几分不现实,毕竟一但温棚推广了出去,反季节蔬菜就多了,价格贵一些倒是没问题,但是再想像以前一样,一根手指头粗细的黄瓜卖几两银子,自然是不可能了。
笑了下,朱瞻基也不在意,继续算账道:“那就算三百文一根吧,一个大棚也只算四百根黄瓜,也就是说,差不多一个冬天下来,这样一个棚子就能轻松赚到一百二十两银子,五成也就是说,我一个棚子可以得到六十两,而一个难民轮流照顾,一个人就可以差不多照顾五个棚子,也就是说,每个难民一个冬天下来也能差不多能得两三百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