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的话,那么羊毛线的事情,一团羊毛线就暂时定价为十文钱吧!”
朱瞻基想了想道。
虽然是为了尽快的获得二十万双手套,但是该赚的钱还是要赚的。
不然他如果现在以成本价去卖羊毛线,必然有一些大聪明会生出囤货的想法。
而十文钱的价格,就算有人囤货,那也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影响。
沈文度显然也是明白这些道理的, 闻言就道:“太孙殿下,若是定价为十文钱的话,为了不影响二十万双手套的任务,那么出售羊毛线时,应该再做一些限制,以免有别有用心之人,囤积居奇。”
稍稍一顿, 沈文度就接着道:
“比如在开始卖羊毛线时,限制一下每个人购买的数量,然后接下来等到有人将织好的手套卖回来时,再根据他们卖回来的手套数量适当的增加一些卖给他们的羊毛线数量,如此一来既可以增加农妇织手套的速度,也能避免别有用心之人囤积羊毛线。”
沈文度说完后,就恭敬的对朱瞻基拱了拱手,然后退到了一旁。
偏科归偏科,主次他还是能分清的。
出了主意,就立即退到了一旁,然后等着朱瞻基做最后的决定。
“不错,你的办法都很好!”
最了解商人的,果然还是商人。
等到沈文度说完,朱瞻基就点了点头,赞了一声。
然后依靠在椅背上,稍稍沉思了一下,就道:
“这样好了, 沈文度, 这件事依然还是交给你去办,你先在新盐赚到的钱里面抽取一部分, 然后在应天城内购买一批现成的商铺,今夜就开始把这些商铺简单的装好,我等会儿会通知负责羊毛纺织这件事情的人,到时候会让他给你安排一批能够熟练用毛线织毛衣的女子,同时也会给你先行运来一批毛线。”
“你的任务就是明天天亮后,立即把这件事落实下来,有问题吗?”
沈文度闻言稍稍想了想,就立即点点头道:“殿下放心,有了这批会熟练使用羊毛线纺织的女子,属下定然会办好这件事情的。”
朱瞻基就很喜欢沈文度这种办事情的态度,干净利落。
不像朝廷的官员,哪怕是没问题的事情,也不会把话给你说的那么满。
做任何事情都会给自己留一些后路。
事情最终敲定了下来。
朱瞻基这边也立即就让张懋带着沈文度去见了周忱,并且让张懋把自己的话,全部告诉了周忱。
周忱也明白张懋是朱瞻基的人,虽然对于朱瞻基让沈文度这个商人来负责这件事,他也有些疑惑。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很本分的辅助起沈文度。
而也就在这天晚上,应天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很快的就有十几家原本的布店,或者成衣店,迅速的就改换了招牌。
第二天一早,这些改换了招牌的店铺,店铺中原本的各种布料,以及成衣迅速的就被人替换成了一个个看上去五颜六色的毛线团。
而且和普通店铺不同的是,这些店铺里面,每个都会有两到三位看上去年轻漂亮的小娘子。
这些小娘子也不去招呼客人,而是围坐在一个小小的火炉之前,一边小声的聊着天,一边手里拿着羊毛线,动作不停,织着一个个手套。
这奇怪的一幕倒是吸引了不少好奇之人的注意力。
只不过这些人一开始明显是男性居多一些。
也不知道是被这些店铺里漂亮的小娘子吸引了,还是真的好奇店铺里面的情况。
不过一些店铺里的消息还是很快随着这些人进出店铺传了出去。
“应天城最近来了一个北方的布商,不卖布,不卖衣服,而是专门卖一种叫做毛线的东西,这东西据说只要一根木棍,拿在手里,围着火炉,聊聊天就能编织成暖和的毛衣。”
“只要一根木棍,围着火炉聊聊天就能编织成暖和的毛衣?”
“北方来的布商?北方有什么出名的布商吗?现在大明的棉布不是都出自南方吗?什么时候北方也能有布商了?”
“我去看了,不是布,而是毛线,听说这家店的东家为了打开市场,还搞了一个什么活动,一团毛线只要十文钱,不过每个人都会限制购买数量,据说凡是用着毛线织成一个叫手套的东西,就能同样以十文钱一双的价格再卖给这个店铺!”
“那不是没赚吗?谁会这么傻?忙活大半天,一分钱不赚?”
“那倒不是,据说一团毛线,可以织成五双手套,而且一双手套也费不了几个功夫,我看他们店里的小娘子,也只是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能立即织好一双……哎,兄台,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走了?”
………
………
应天城中,十文钱只要有手,立即就可以在一天内变成五十文钱的事情,不知不觉的就迅速在百姓中间传开。
五倍的利润,外加毛线店里漂亮的小娘子,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四下打听这件事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