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出陈长生所料,苟寒食自然是很轻松的就猜到了陈长生他们的打算,
“唐棠与师弟你的修为境界差不多,在国教学院跟着林琅和陈长生一道学习了这么长时间,林琅的剑法高超,想来唐棠在剑法精妙程度上也有所提升,不会比你我弱, 但他的真元数量和精纯程度肯定不如你,意志也不如你。”
苟寒食伸手在溪里捧了些清水,洗了把脸,向林畔国教学院数人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唐棠最出色的地方其实是性情,他喜欢不走寻常路, 而且发起狠来确实有些意思,如果我是陈长生,肯定会把唯一的胜机放在招式上。”
七间在一旁听着,有些不解问道:“师兄,既然剑法差不多,如何凭招式获胜?”
“剑招的顺序,时机,选择,以及以剑招成势。”苟寒食对他耐心讲解道。
梁半湖望向林畔,带着些许稚嫩的脸上满是自信平静,说道:“陈长生这时候肯定在给他出主意。”
“不错。”
苟寒食看着他说道:“陈长生一定会想办法让唐棠凭剑招凝势,最后再用出奇不意的方法,强行寻找胜机,先前说过,唐棠最了不起的地方便是那股疯狂的狠劲,所以我想,他凝势之后的那记剑招应该不会是汶水三式,因为那三招虽然强大,但不够狠。”
梁半湖若有所思, 开始回忆在离山剑堂里看过的那些剑卷。
一旁一起听着的关飞白想了想,发现如果真如师兄猜想的这般, 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应对,如果换作自己登场与唐棠战,大概只能凭借真元硬打。
“硬打吧。”苟寒食看着梁半湖说道。
梁半湖有些不解,关飞白更是吃惊,心想难道这不是最笨的法子吗?
关飞白万万没想到师兄居然会建议硬打,这种自己都能想出来的对战策略好在何处?
苟寒食没有理他,看着梁半湖说道:“不要管他用的是真招还是假招,我们不需要见招破招,你和他直接换招。”
关飞白精于剑道,很明确所谓以招换招,最终便是以伤换伤,心想梁师弟明明比唐三十六那个家伙强,何至于要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法?
苟寒食看梁半湖低头不语,知道师弟们都有些不解,平静解释道:“唐棠不如你,所以陈长生要帮助他以奇制胜,而你比唐棠强, 就不能走奇诡之道,就是应该用最简单甚至最愚笨的方法, 去获得一场最寻常的胜利。”
他站起身来,接过七间递过来的手帕把脸擦干净,望向林畔剑眉将飞的唐三十六,说道:“为什么要硬打?因为这个家伙发起狠来真的有些过分,以招换招肯定会付出受伤的代价,但这应该是战胜他代价最小的一种方法。”
梁半湖想了想,说道:“师兄,我明白了。”
洗尘楼的门缓缓开启,槐院少年书生钟会轻而易举地战胜了自己的对手,走了出来。令他有些不愉快的是,楼外考生们的视线依然没有转向自己,还是看着那两个地方,甚至比先前更热切,因为梁半湖和唐三十六都已经站起身来。
没有过多程序,梁半湖和唐三十六向那位离宫教士行礼后,便一前一后走进洗尘楼里。
看着紧闭的木门,考生们的神情非常专注,场间一片寂静。
……
时间缓慢地流逝,洗尘楼内依然一片安静。
陈长生神情不变,双手却握的越来越紧,感觉越来越不好,因为太安静了。
忽然间,碧蓝的天空里出现一道红火的颜色,那是极致的红,这抹颜色来自于洗尘楼内剑光的投影,看着非常温暖,但温暖的背后却又隐藏着炽烈的凶险。
红霞满天,美不胜收。
汶水三式,晚云收!
不过却是经过林琅改良过的晚云收,正如之前苟寒食所说,唐三十六的汶水三式虽然很强但是不够凶险,所以林琅便帮他往这个方向改了改,所以那抹红才那么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