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第二堂课是术法历史与理论，三百多人坐的满满当当的。
玄都生面色白净，带着四方形眼镜，头发有些花白，少白头标志，瘦瘦高高，一副学者气息。
他是卫察司的教官，一个名声不显的教官。
一边翻阅着无介质屏幕中的影像资料，玄都生一面悠然说道，“术法，即是一门科学，也是一门玄学。入门简单，右手就行。每次一想起来它拥有着千年历史，我的心都会砰砰跳起……”
“术，一种定式纹路。法，一种攻击手段。所谓术法……”
伍念之抬头望去，发现前方睡倒一片。
前方有人小声嘀咕，“季卡影，你不睡会吗？玄教官又开始老生常谈，这套话术我听了不下几十遍，每次上课都要讲一下！”
那人回道，“来，告诉你个小秘密，听说玄教官今年还会教我们热武器相关课程，你最好小心点，他可是个笑面虎，我可是听说，他给学员打分的方式，都是用猫咪踩着散落在地的学员人名，踩到谁，谁的小队就会扣二十功勋值。”
“不是吧！这么绝，以前听说他人很好的，就是没啥本事而已，那我可不敢睡！”
“嘘！小声点，别让别人知道，我姐姐不是经常去教官办公室送资料嘛，有一天她亲眼看到的。”
这是伍念之第一次见到白晶晶聚精会神去做一件事情，女孩双目不曾离开屏幕，手中的小本子上刷刷的记着不知道何种文字的笔记。
“你这是写的什么啊？”伍念之有些好奇，伸过头去瞅了一眼，完全看不懂，没有什么复杂笔画，都是潦草的勾勒，线条很少相交，如同五线谱。
白晶晶依旧紧盯着屏幕，认真说道，“我在把教官的话记录下来，晚上睡前复习一下，感觉他讲的挺催眠的，用来促进睡眠很棒。”
伍念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轻轻拍了一下胡三郎，低声道，“别再睡了，口水都快成河了。另外，腿能不能收收啊，这样舒服吗？”
“啊？教官走过来了吗？”胡三郎醒眼惺忪，顺手用袖口擦了擦嘴角晶莹液体，有气无力说道，“做个噩梦，梦到你成了帝国皇帝，差点吓死我。”
伍念之白楞他一眼，眼神向下扫视，示意胡三郎把自己的腿挪开，无奈说道，“我可不想当皇帝，腰子没有那个福分。不过你为什么害怕啊，我当不好吗？”
胡三郎神色有些尴尬，他将自己的左腿从伍念之右腿上拿了下来，小声说道，“我梦见你让我贴身服侍你，结果我被净身了，梦里的我竟然变成白明晰教官模样……”
一脸回味模样，胡三郎手舞足蹈，讲述的绘声绘色，宛若江水，滔滔不绝。
“吱嘎！”
伍念之只觉得仿佛地动山摇一般，身子晃了几晃。
“哎呀，不用拍我，可能是谁在靶场练习加农能量炮远程射击，让我再睡会。”
“我好心好意，李三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娘要和你分手。”
“亲爱的，这都是你这个月第十三次说这种话了，能不能有点新意啊。”
“滚蛋，分明是第十四次，昨晚你只有三秒的时候我也这么说的。”
“露露，小点声，不说以后不提的吗？”
三人隔壁的一对小情侣正在争吵，周边学员不禁都将耳朵竖起，偷偷吃瓜。
没人在乎地面的震颤。
只有伍念之一人连忙起立，神色变化，环顾四周。
头顶的大灯吱嘎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