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废物!十五你也是个废物!给我退下!”
夜幕突然扯着嗓子喊了出来,吓得正在朝向鸠华生走去的十五赶紧停了下来,一下也不敢多动。
夜幕说完,纤细的身子未动,人却不见了身形,只有刚刚站立之处,几缕飞灰扬起。
鸠华生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胸口,如同泉眼一般不停的涌出鲜红的液体。
眼前的夜幕手中正在把玩着一个跳动的东西,他神情专注,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掌心处,感受着那股澎湃之意,不由得闭上了双目。
“砰!”
夜幕过度白皙甚至有些微微透明的手轻轻一握,顿时一片暗红涌动,手中空空如也,只是有些粘稠而已,另一手从礼服中取出一只手帕,轻柔的擦拭着手上污浊,透着一股优雅意味。
鸠华生知道,那是自己的生命源头,它被掏出,然后就碎掉了。
“噗通!”
两米多高的肥胖壮汉,倒在了地上,震得酒店一楼微微颤抖几下,鸠华生死了,再也拿不到心心念念的能量石了。
“初一,今夜过后,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公子向来赏罚分明,魔域的黄泉谷底,那些可怕的东西可是没有血肉不能消停,你主动去待一年吧!”
十五晃动着丰满身姿,走向初一近前,伸出笔直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拍在初一肩上。
水泥质地的地面上,初一的双腿深深陷了进去,整个人仿佛矮了一节。
初一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十五在冒着死亡的危险为自己尽力减轻惩罚,不然以公子的性格,自己怕是得在黄泉谷底待个十年八载的。
一想到那个地方,他浑身的筋脉都抽搐成了一团,那是身体下意识对于危机和死亡的恐惧反应。
“那就按照十五说的办吧!若敢再有下次,都给我去那地待着吧,永世不得出来!”
夜幕轻飘飘的随意说道,他不知道何时从掏出来一面粉色的小镜子,正对着镜子,用左手翘起的无名指认真的梳理着额头上垂落下来的头发。
初一,十五心头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恐惧比见到远古恶魔还要巨大,他很清楚自己这位公子,整个魔族青俊中他的战力虽不是最高,但论起残暴,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魔称罪甲。
稠密如麻的汗珠瞬间打湿了衣物,初一打湿的是布条,十五打湿的却是凹凸妖艳的娇体。
“足足让我等了五年,真是度日如年!听闻远古之时,我魔族随意狂欢,真是让人怀念啊!”
夜幕不再打理自己的头发,将双手背在身后,身形挺拔,面上浮现出浓浓怀念神情,一步一步朝着大堂走来。
突然间,他脸色阴沉起来,继而愈发狰狞,嘴角发狠,声音狂暴而尖锐,穿透力十足,“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准备啊,难道紫月都要圆了,你这俩废物感知不到吗?”
初一和十五身子一颤,二人身形消失在了原地,将尘封五年之久的金器抬了出来,像两个强迫症患者一般,一手拿着直尺比量,另一手小心翼翼的从盒中取出一件件精致金器,摆放在猩红的桌布上,生怕差了分毫。
酒楼一层内顿时整洁如新,干净透亮,再无一丝灰尘,甚至连鸠华生的尸体都给换上了新衣。
但是初一和十五却始终没有去管还藏身在桌底的红发断臂男。
毕竟,蝼蚁何须问候,留个唯一的活口来见证这美妙的夜晚岂不是更好,没准多年以后,坊间便会多出一则可止小孩夜啼的童话故事。
一个关于魔族狂欢夜的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