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黎紫笙最后的声音,张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黎紫笙可能以为他没听到,她不知道张缺已经有一流的实力了,是能够听到那个很小的声音的。
从这句话,张缺就可以确定,黎紫笙的确是喜欢自己的。
既然如此,两人就算是两情相悦,只是谁都没有说出来罢了。
两情相悦,比起单方面的喜欢,张缺肯定是更喜欢前者。
这也让他更有动力帮助黎紫笙。
“月魔教,该你们倒霉。”
张缺收敛起笑容,眼睛微微眯起,眼缝中透露出丝丝杀意。
“去吧。”张缺心中对幽蛛毒蛊下达命令,“尽可能的多杀月魔教的人。”
月魔教的人死的越多,黎紫笙的麻烦就越小。
如果张缺能够灭掉整个月魔教,黎紫笙的计划就不用施行,也就不用面对危险了。
幽蛛毒蛊从阴影中消失。
这一夜,注定是月魔教人士无比凄惨的一夜。
幽蛛毒蛊所过之处,月魔教的人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天微亮,幽蛛毒蛊回到了张缺的衣袖中。
整个云岐城,一下子混乱了起来,无数人震惊骇然。
各个酒楼,客栈,茶铺,甚至大街上,都有武林人士在议论着。
“月魔教人死伤惨重。”
“不,不是死伤惨重,是死亡惨重,没有任何一个伤者,全都是死者!”
“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一夜之间干掉如此多的月魔教人,紫月魔女哪怕是真正的宗师,也没这个实力。”
“没错,宗师没这个实力,除非是传闻中的大宗师才行。”
“难道紫月魔女已经成了大宗师?还是说她背后有大宗师给她撑腰,那位大宗师看月魔教不爽,所以出手了?”
“大宗师杀人,也会留下痕迹吧,怎么可能没有丝毫蛛丝马迹,死者也都是死的莫名其妙的。”
大量的武林人士想不通,这么恐怖诡异的手段,就算是大宗师也做不到吧。
相比魔道人士的忧心忡忡,正道人士们欢天喜地。
“杀得好!”
“出手的一定是我正道的大宗师前辈!”
“希望这位大宗师前辈再狠一点,杀光整个月魔教,再杀光日魔教,杀光所有的魔道小人!”
正道人士和魔道人士,又因为这个原因,火拼了起来,到处都在爆发战斗,打的是头破血流。
一处普普通通的房间中。
黎紫笙盘坐在床上,手中拿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关于月魔教的事情。
看完之后,黎紫笙手掌微微一动,白纸化为尘埃。
“究竟是谁做的?”黎紫笙轻声喃喃,“张缺,是你么?”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大概率是张缺做的,毕竟她刚刚给张缺说了月魔教欺负她的事情,月魔教就出了事,不是张缺为她报仇还能是谁?
她也无比希望这件事情是张缺做的。
一是因为这就代表张缺很有手段,只是从来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二则是表明张缺心中有她,不然以张缺的性格,肯定是不会随意出手的。
可黎紫笙又想不通,张缺哪来的手段做这种事情?
黎紫笙可不是傻子,她早已经把张缺的身世调查的一清二楚。
张缺从出生开始就是个傻子,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孩子,后来去镇里学武,练武天赋不错。
一直到走出乌山镇,想要拜入混元派,结果混元派不要张缺,被她看中。
调查结果表明,张缺不可能有那么强的实力,他现在也就是一个三流顶尖的普通武林人士罢了。
“不管是不是张缺干的,既然有人对付月魔教,我就先不动手,暗中观察。”
黎紫笙心中有了决断。
如果是张缺干的,她自然没必要破坏张缺的行动。
如果不是张缺干的,她就静观其变,坐收渔利。
这种时候,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今晚再去见见张缺,看看他怎么说。”
黎紫笙轻笑,也不知道自己是想问张缺,还是单纯的只是想见见他。
…………
亮堂的地下室中。
一个身穿黑色纱裙,带着成熟风韵气息的美妇人,和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相对而坐。
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名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月魔教在昨晚死去的人的名字。
“钧儿,你怎么看?”
美妇人开口。
如果有武林人士在这里,就能够认出来,这个风韵的美妇人,正是月魔教的教主,庞碧蓉。
坐在他对面的黑袍人,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她的儿子,月魔教的圣子,庞钧。
庞钧伸出手,抓向桌子上的名字。
要是有外人在这里,就会惊恐的发现,庞钧的手竟然不是人手,而是长满了可怖的蛇鳞,是怪物的手。
“嘶……”庞钧开口,发出蛇的嘶嘶声,整个人也像蛇一样扭动了一下,“娘,这件事情应该不是黎紫笙干的。”
庞碧蓉沉声道:“黎紫笙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确没有这样诡异的手段,但我们也不能小瞧了她。”
“钧儿,你别忘了,就是因为我们小瞧了她,以为她只有一流境界,没有严加防范,才让她幸运的逃走。”
“嘶嘶……”庞钧道:“娘,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小看了黎紫笙,大意了。”
“不过她突破到宗师境界,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事,只要让我抓住她,采补了她,我一定可以恢复正常,并且成功突破到大宗师。”
江湖武林中,宗师级强者本来就极少,女性宗师更少,还是处子的女性宗师,更是只有黎紫笙一个。
庞钧想要恢复人形,突破到大宗师,他的希望只能寄托在黎紫笙的身上。
“至于这些人……”
庞钧将名单撕成碎片,阴狠的说道:“他们死了就死了,月魔教中其他人死光了也无所谓。”
“只要我成为大宗师,整个天下都是我的,我要夺取宋国江山,成为皇帝,又岂会在意这一点?”
庞碧蓉皱眉,“钧儿,不要大意,皇室能够镇压天下两百多年,皇室中是有大宗师的,而且从来没有断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