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从何处而来,可有说?”
白无常言:“说是从九重天而来,他们手上拿有阎君的冥王鬼牌。属下不便拦着。”
九重天?他顿时慌了,正想让黑白无常前去推脱说他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客,或者有事外出不在府中。总之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谁曾想那两位便进来了。
为首的一位白衣翩翩,头束白色凤羽冠,看上去温润如玉,实则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身后跟着一位黑衣侍卫,头束黑色羽冠,眉心有一个黑鹰印迹,显是这位白衣男子的随从。
来人唇角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意:“阎君莫非是不欢迎本君?”
阎君大惊失色,收回逃跑的脚步。堆着笑脸下座拱手行礼:“哪里,圣羽神君大驾光临,令在下鬼府蓬荜生辉!不知神君突然造访,所谓何事?”
看着泽尧走向阎王宝座,掀了衣摆落座,他额上的汗都快打湿了衣衫,旁边的判官拿了帕子替他擦汗。
许久,才听到泽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本君来,是想问阎君求取一物。”
阎君松了口气,不是来查他的便好,随即拱手上前:“不知君上所求何物?”
:“九阴花!”
:“这…”阎君为难道:“九阴花乃鬼狱镇魂之花,若是给了君上,那些被镇压的鬼魂都将逃出火海炼狱,后果不堪设想,恕臣…不敢答应。”
他那双火红色眼瞳微微跃动,阎君吓得匍匐在地:“望君上明查,小神不是有意拒之,只是关乎人间安宁之事,小神不敢疏忽!”
泽尧神色微微缓和了些:“本君既然开口要了,自会为你想到解决的办法。”
阎君大骇,原来他是知道的,随即又是一喜:“那就有劳君上。若能解决此事,九阴花小神当拱手奉上。”
阎君起身,抬袖一挥,淡淡的光屏浮现于半空,画面中是一片火海,底下岩浆如火蛇般缠绕,吞噬一切的磅礴气势。震得两岸大地瑟瑟发抖,夹岸锋峦尖如利刃出鞘,锋芒寒露,直顶苍穹,伴着火星飞溅。两岸山谷之中,回荡着孤魂野鬼凄厉的吼叫。
山顶的壁岩之上泛着一株幽蓝,耷拉着的叶片忽然像是受了莫种魔力的催动,振奋叶身孔雀开屏般朝两边散开,像一盏精致的深红色的宫灯似的花苞,张开了幽红的小口,一片一片开展,幽红色的光芒,似火焰般,极妖,极魅,极艳,极美。
悬空的幻像之中,浮现一名女子的身影。阎君瞳孔微缩,暗叹不好,必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私自闯入火海炼狱。
泽尧眸色微微变化。飞鹰说:“这位可不就是刚才跟着我们的那位小仙子,难道…”话音未落,泽尧已飞进这玄境之中。
落嫣和那两人分别之后,到了一座黑水桥头,前方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吸引她的注意,没想到从洞中进来,便是到了这火海炼狱。
她在两山之间架起一座冰桥。飞身上桥,刚刚站稳脚步,双脚像是被什么缠住了。回头一看,只见一只恶鬼抱着她的脚踝,发出瘆人的叫声,拉住她的脚踝往下拖,接着又有好几只鬼魂浮了上来
落嫣将剑插进那恶鬼的身体,它哀嚎一声化为灰烬,来不及走出半步,又重新被其他鬼魂缠上。
无数只鬼魂从岩浆底部升起,空洞的双眼冒着绿萤萤的光芒,身后拖着长长的黑色烟雾,在她周围漂来荡去,缠上她的双手双脚,根本施展不开法术。
:“咻!”
正无措间,一道白光闪现,万丈金光散发,伴随着痛苦的哀嚎之声,那些鬼魂统统被收进一个巨大的金鼎里。
:“收!”金鼎恢复成巴掌般大小,从半空落到一只白净的手掌,将鼎拢进袖里,白影转过身来,落嫣方才将来者瞧了个仔细。
:“是你?”
不错,正是那个白衣男子。此刻他居高临下望了落嫣一眼,淡淡吐出一句:“不知死活。”
落嫣被气到了,而后戒备的看着他,扬了扬下巴:“原来你们也是奔着九阴花来的,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可是我先来的,你不能跟我抢。”
:“理由?”他只吐出两个字。
落嫣想了半天,好像也想不出什么理由。
即是竞争对手,管他什么理由!落嫣随后腾空一跃从他头顶飞过,伸长的玉指眼看就要够到了,可是…千算不如万算,那抹白影再次从眼前掠过,恍神之间,九阴花已落他之手。
:“喂!你等等!”
眼见男子将九阴花拢入袖中,气得她赶紧追上。他的身影消失在白雾之中,落嫣一不留神往前跌去,狼狈从玄镜中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