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安太后踱着步沉思了一会儿,想道:徐熙虽然放肆,但是说得也有一些道理。
当年缴纳兵法书籍,她忍着悲恸将其收了下来,也因为怕触景生情,所以让收起来之后便没有再看过了,想了许久,才忆起当年皇帝掌权之后, 自己迁了宫,所有的东西都锁在了阁楼之上。
阁楼……
仁安太后眉头一锁,扫了跪在地上的徐熙一眼,看那副表面淡然实则内心不服气的模样,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叹了一口气, 道:“是哀家方才脾气太大了。”
“回太后,妾身不敢。”徐熙抿着唇,低着头。
“你这小妮子,还真是记仇!”仁安太后有些无奈:“是哀家做错了,好不容易收了个好姐妹,又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可别又生分了。”
徐熙看了她一眼,仁安太后毕竟是太后,还是个曾经垂帘听政的太后,自己方才情急,所说的毕竟涉及了朝政,引起仁安太后敏感,自己也有些错。
“腰腿可还酸痛?”
“一把老骨头,什么毛病都有,自从你上次给我治疗之后便能行走,只是最近雨下得凶,这腿酸疼又再回来了。”仁安太后说道。
“合着盼着我来就是要我给你治疗的?”徐熙无奈笑道:“你那满太医院的太医都无法为你治疗这老寒腿。”
仁安太后瞥了她一眼,不满道:“要是他们有用,我何至于跑到大燕去找你?”
徐熙噗嗤一声笑了, “那倒也是。”
徐熙扶着她在床边坐下, 撩起她后背衣裳,耐心地替她看起病来,绝口不提平谦的事情。
她知道,事情成了,至于那个“幕后黑手”是谁,现在暂时不重要。
“太后娘娘,晏夫人,盛兰公主来了。”萧来在门外禀报。
“来就来了,她什么时候能这么规矩?”
一根银针扎在仁安太后腰上,她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母后~徐熙姐姐在你怎么能如此说我?”
盛兰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在看到床上情景之后“哎呀”了一声,做作地捂着脸转了过去。
“难怪萧来不让我进来,原来母后和徐熙姐姐在做这种事!”
说完,还不忘跺了跺脚。
“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徐熙觉得好笑又好玩,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做什么事还得脱衣裳!”盛兰公主走了过来,目光直直地看着银针,说道:“徐熙姐姐可没告诉我你还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