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凛河松了一口气,也开始认真写了起来。
门咣当一声开了,两个人与门口抱着被子的晏修面面相觑。
“阿爹,你这是被娘亲赶出来了?”晏誉瑾眉毛一皱,说道。
徐凛河处变不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屋子是我的,怎能说是她赶我出来?是春闱在即,我挑灯夜读总免不了打扰你母亲,所以才主动提出要来这书房安歇。”
父子两个的对话十分的朴实无华,都是聪明人,都知道彼此话里行间的意思。
晏誉瑾也不想拆穿晏修,将毛笔放下,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那爹爹辛苦,我们以后就不打扰爹爹了。”
“对了爹爹。”晏誉瑾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禄叔叔方才又让人送了一马车的鲜花过来,说是娘亲自小最喜欢扑蝶,如今隆冬,大燕花皆衰败,这花是特地从郫黎国运过来的,经过特殊制意,可保一个冬日不凋零。”
毫不在意晏修咻然沉下来的神色,晏誉瑾招呼徐凛河,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去了,还不忘带上方才练废的几张纸。
“方才看你父亲的样子,显然已经在徐熙那边吃了瘪,你如今火上浇油,不怕到时候你们爹娘真的和离?”
晏誉瑾小手往后背着,抬头看向空中明月,脸上露出一股诡异的笑。
“知子莫若父,相反也是一样的。更何况,我只希望熙熙能过得开心,不管哪个男子能讨她欢心,我都不会阻拦。”
说完,他一把牵起徐凛河的手,一双眼睛亮若星河。
“走吧,你从此之后就跟着我了。”
“哦。”虽然对他这奇特的家族观念感到奇怪,徐凛河也没说什么,他从小就只有一个护卫带着,也不懂得什么封建家族观念。
夜色之中,光秃秃的后花园里闪过一抹黑影,黑影来到那一车姹紫嫣红的鲜花之中,将一个黑袋子扔了过去,很快寂静无声的花园之中传来了嗡嗡的响声,黑影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快速离开现场。
花园的一个角落里,晏平谦捂住了晏侦慎的嘴,一手湿滑的口水,他嫌弃地甩了甩手,小声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侦侦砸吧着嘴,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你都不知道。”
谦谦一脸受挫,他该知道什么?怎么好像家里三兄弟,就他什么都不清楚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傻人有傻福。”一双小手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那,那咱们总要帮帮爹爹吧?”
侦侦点了点头,道:“当然要帮啦,虽然禄叔叔对我们很好,还会给我买吃食,但是你们都有,不像爹爹,所有的吃的都只给我一个人。”
虽然那是别人都不吃的。
晏平谦有些尴尬,但是不愿意破坏父亲在小弟眼里的伟大形象,道:“需要我把那些花毁掉吗?”
侦侦摇了摇头,拉了一下被小肚子撑得往上缩的衣裳,道:“不用,我会往一些小朋友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