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师父厉害。
它轻车熟路的找到红绫的屋前门。
红绫正在沉思事情,哪知门忽然探出一颗狐狸头,呆头呆脑歪头看红绫。
红绫皱眉:哪来的狐崽子。
苏尾被她凶凶的样子吓得缩了缩脑子,“呜……”但还是硬着头皮,悄悄进屋,顺道把门给关上。
“师父的姐姐。”苏尾抱着狐尾,小心翼翼抬起头,瑟瑟发抖的朝她求救,“师父被欺负,呜,救师父。”
红绫目光微微凝滞,“你师父谁?”
“苏灵沧。”苏尾看红绫凶凶的模样,上前去,小心翼翼用狐尾落在她手里讨好她,“救师父。”
这是只还未分化的小狐狸,全心都是阿沧。
红绫一抱起苏尾,“好。”原来赤陵寻到阿沧,还把她关着,她向他讨的承诺,做不得数。
“来人。”红绫喊了一声,妖仆推开门,她吩咐道,“去叫赤陵回来。”
“使者怀里的狐狸是?”妖仆不放心道,“哪来的野狐,使者还是交给……”
“难道我还会被一只小狐狸抓伤?”红绫拧眉,“快去叫他回来。”
待到了傍晚,红绫放回苏尾,等赤陵回来。
“听妖仆说你找我。”这还是红绫头次找他,他光是想想,心情不由好上了几分,“怎么了?”
“赤陵,婚期延迟罢。”红绫烦躁的敲着桌面,“这些天你都会还未寻到阿沧,阿沧下落不明,我哪有心思成婚,我明日亲自去谷底寻她。”
赤陵虽能知红绫心中所想,但那得在红绫毫无防备下想其他的事,红绫从苏灵沧写了那封信给她后,不无不打起精神,丝毫不敢松懈精神。
赤陵沉默片刻,“我还在寻她。”
听见这话,红绫险些笑出声,眼角染上湿意,所以赤陵对她,满嘴胡话。
赤陵拥她入怀,“还有几日,我会寻到她的,你莫急。”
红绫咬紧牙关,被欺骗的怒意卷遍她全身,导致她喉咙有些腥,瞳孔早在无形中化为红色。
红绫仰着头,踮脚封住赤陵的唇,笑着问:“赤陵,你爱我吗?”
赤陵微微失神,他隐约察觉到红绫有些不对劲,无端想起红绫曾说过的话,她要杀尽金虎所在意的人,登时如坠冰窖,迟迟开不了口。
若红绫知道他才是那人,她会不会杀了自己,这般玉石俱焚的可能性涌入他心口,恐惧感遍及全身,“不爱。”
然而他眼底的慌乱掩饰不了他所想,赤陵了解她,她哪又不了解赤陵,她低声笑了笑,攀附他的脖颈,踮脚吻去,“阿赤,我想要。”
红绫不对劲,可赤陵仍拦腰抱起她前往床前。
苏尾拐个弯,再次溜到苏毓河门口。
它轻轻的推开门,与坐在正厅的苏毓河对上眼,它上前去,跳到苏毓河怀里。
苏毓河眼底皆是淡色,揪起它后颈,“你是谁?”
“苏尾。”苏尾悬在半空中,抱着尾巴软声道,“主人想念你,你不救主人。”
“你主人是谁?”苏毓河又问。
苏尾隐约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不一样,同一张脸同一副躯壳,可神态举止都不像。
它之前看见的僵尸,眼里盛满暖意,澄澈而又干净,夹杂着对师父独有的占有欲和在乎。
而眼前这位一袭白衣,好看得像一幅画似的,这般疏离清冷,无欲无求,视万物为虚无神态,实在不像。
苏尾迟疑了,“苏,苏灵沧。”
苏毓河这才继续抱它入怀里,“领路。”
苏尾夹着尾巴小心翼翼道:“我们莫这般光明正大罢?”光明正大的去地牢寻师父,好像不太合适,它歪头看向苏毓河,“我们一起变小,去地牢寻师父。”
“不会。”苏毓河一脸坦然。
苏尾默默扭过头,“……唔,师父受伤。”要不要带些药?
苏毓河再次坦然道:“不用。”
苏尾耸拉着肩膀领路,还得避开那群妖兵,身后这高大个太坦荡,让它生出下一秒就会被人抓走的错觉。
终于,兜兜绕绕,苏尾总算领他到了地牢门口。
“你谁?”守门的妖兵警惕道。
还未等苏尾反应过来,苏毓河一妖一记点穴,再次施施然进地牢里。
苏尾连忙跟上苏毓河,“唔,我以为你要把他们咬碎哦,你会点穴,好厉害哦。”
苏毓河没有说话,“往哪走?”
苏尾见状,埋头领路。
每次见到苏灵沧,她的情况都不是很好。
他上次见到她时,还是她被夺舍差点没了一条命。
这次被刨了内丹,挑了手筋,跟上次的情况比起来,没好到哪儿去。
他半蹲下来,轻轻捧起苏灵沧的手,为她重筑筋脉。
姜姜跳到苏尾身边,盯着苏毓河对苏尾说:“吱吱吱。”他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
苏尾点头,小声道:“我也觉得哦。”
苏灵沧是从混乱的梦里被热痛交加的感觉给痛醒过来,欲动身子,却被牢牢控制住。
她茫然的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毓河低头为她疗伤,她动了动手指,竟又有了知觉。
继而她很快想起苏毓河为她挨下的那一掌,心蓦然一窒,颤声喊:“毓河,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她欲抬手去触碰他的脸庞。
苏毓河抬起头,漆黑漂亮的的桃花眼不是她所熟悉的依恋,不是她的毓河。
也不是他心魔。
苏灵沧的心猛然一坠,手垂落下去,眼底。
苏毓河接住她的手,放在他脸庞上。
苏灵沧眼底盛满难以置信,倏然抽出手,唇色苍白,茫然道:“毓河呢?”
“我便是他。”
苏灵沧的脸庞全然失去血色,又问了一遍,“毓河呢?”
眼前的人陷入沉默,定定的看着她。
苏尾和姜姜对视一眼,果然不一样。
苏灵沧气急攻心,嘴角溢出血,眼底染上湿意,望着他胸膛,眼底染上期翼,抬眼问他:“毓河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