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沐卿被江佑掐着肩膀，力气不是很重，但是很牢，她轻易挣脱不得，更何况还带了伤。
眼见着那边的气氛又胶着起来，她开了口：“陆先生，其实不必非要亦安做出解释来，我也同样可以。”
陆挚诚的目光移过来，阴冷的盯住了她：“你没有那个价值。”
身份带来的附加价值。
杜沐卿面色沉静，丝毫不惧：“我才是与你一样的研究人员，谁的专业性更强，不用我多赘述。”
陆挚诚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他只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对方走这一步。
他只要获得数以万计的认可，结论到底如何，没有人会在意。
陆挚诚缓缓摇头，笑容里透露出一点温和来，回身看向宋亦安的时候那点温和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不一样的小顾问，我们的实验方向不一样，对我来说，一个完美的试验品才是最重要的。”
宋亦安做在那里，阳光从他身上下去了，照在身后，有种高贵的疏离和遥远。
陆挚诚爱死了他这幅皮囊，也爱死了他这种气质。
这个原先不染一丝尘埃的人，现在在他面前，为了个女人，束手就擒。
真可惜。
杜沐卿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隐藏极好的耳机里，传出周玉生的声音：“沐卿，刚刚去做了对比，那条丝巾的确是苏稚生前的所有物，我筛选了所有她自己或者别人拍的照片，在她13年出席的一场新型生物药物交流会的合照里发现了。”
“就是……”他顿了一下：“没有提取到任何可以测dna的东西，不能保证一定是同一件，也不能保证陆挚诚对苏稚一定有沐卿你说的那种崇拜和畏惧。”
周玉生没听到那边的动静，探头看了一眼身边工作人员的手机直播页，发现里面的人没有新的动作。
好像又僵持住了。
周玉生没得到杜沐卿的任何回复，想了想，问：“沐卿你是要直接做这种猜想用吗？”毕竟情况紧急。
江佑已经把刀拿开了，一直架着他的手也吃不消。
他身上的烟味还在，行动间带起的猝不及防，杜沐卿被这味道呛到了，低低咳嗽起来。
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引人注目。
在陆挚诚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前，宋亦安开口了：“我们现在，是平等的关系对吗？”
陆挚诚意外的一挑眉：“当然。”
“那我们现在的行为，是交易，而不该是单方面的索取，我需要你，从现在开始，正视沐卿的话。”
自己最喜爱的试验品说我需要你这样的话，即便下面接着的话是带有目的性的，陆挚诚也愿意把它当做一种示弱。
“可以。”他看着对方，这么回答，接着视线一转，落在杜沐卿身上：“不过没必要。”
“我有绝对的主动权，为什么非要跟你们赌呢？”
他睨着杜沐卿，女子脸色苍白，眉峰微微蹙起，明显不是很舒服。
黎子辰没有作假的可能，所以这人，腹部的伤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到了自己面前。
陆挚诚都不知道，这弱小的生命体，到底哪里来的勇气。
咳嗽声停止了，她就坐在那里，抬头看向自己，那桃花眼尾还漾着点晶莹，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目光却还是平稳温和的。
陆挚诚在里面发现了种熟悉感，处于劣势，却永远矜骄自持，他们都有骨子里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