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冷檀香。
清俊温雅的男人踱步走到屋檐下,他抬手轻轻合上了油纸伞,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尽现。
“我…抓到你了。”
他淡然地低笑,迷人的眼眸中似噙着旁人猜不透的心思。
“…阮阮。”
油纸伞很快被靠放在柱边。
阮渔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人,心中一切困惑疑虑消散。
她此刻,仿佛回到了昨夜。
那时,身后有声音,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断断续续地轻唤她的名字,“阮阮。”
同一个声音,有轻有重,以及,同样的…缱绻。
阮渔回过神,明白了所有,平静地陈述:“这一切都是太子做的?”
她现在确定了,这是太子给她设的局。
她一开始就输了,在起初踏入回香阁的那一刻起。
沈清让并未直接回答,但是神情,就已经告诉了阮渔答案。
他胜券在握。
他,势在必得。
阮渔说得很轻,声音细弱未闻。
“为什么?”
沈清让听着今天被问的第二遍,为什么。
但是,他这次却并不讨厌,甚至有些愉悦。
他回答得很认真,一字一顿,浅色的眼眸望着少女:
“为了,阮阮。”
他倒是不怕,皇后未被顾行知杀死这种情况出现。
皇后,注定活不过今夜,不论是死在哪里。只需有人知道,皇后今夜来了阮府就好。
阮渔扒拉了下几下衣服,表情麻木。
她莫名地觉得。
这,难道是在给她告白?
方才跟在沈清让身后侍卫的眼神,她看得清晰,皇后娘娘死了,她脱不开关系,阮府也脱不开关系……
喜欢一个人,就要整的她家破人亡吗?
虽然她不是人,但沈清让狗…是真的狗。
如果,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被皇后给轻易弄死了呢?
很显然,这些或许都根本不在沈清让的考虑范围内。
系统在阮渔脑海控诉,【狗男人,狗男人!!真是个狗男人,我再也不喜欢太子来!!!】
系统有些崩溃,心中温柔太子的形象幻灭了。
这话,上一世系统跟阮渔说过同样的。
阮渔轻叹了口气,连跟天真统统聊天的心思都没了。
她垂下头,声音低低的,没好气地问道:“你还想干什么?”
“等。”
似是怕阮渔听不懂,沈清让又复述了一遍,“等人来齐。”
阮渔现在彻底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沈观这么久,还没有出现。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边…也出事了。
少女低垂着脑袋,黑发下,是透着淡粉的脖颈,带着易碎感,格外的好看。
沈清让移开了视线。
他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软乎乎的质问声音。
还真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倒让他更想欺负……
有水滴汇聚成一汪清水,顺着屋檐落下,如同水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