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歆的双手交叉在后背被绳子捆住,跪在大殿之上。
而长孙国主在埋头批改着奏章,茶水喝完一杯又一杯,他的贴身太监田恩和往常一样站在一旁伺候着。
一本本的奏章被翻开,被合上,被随手丢在一旁。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长孙国主放下手中的笔,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殿下跪着的纳兰歆,开口道:“是你自己跟皇城的守城将领禀告说失手误伤海景侯之子,自愿受缚来见孤的?”
“回禀国主,是的,一切都是纳兰歆一人的所作所为,纳兰歆甘愿承受一切的后果。但还请长孙国主明鉴此事与家父纳兰署无关,他并不知情。”纳兰歆抬起头望着长孙国主,一字一句地回禀道。
好一个丫头,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
虽然眼前的纳兰歆只有十五岁,但她眼神透入出来的气势并不像寻常女子那般的懦弱,她有当年纳兰署的风范,不愧是将门之后。
这些年,虽然纳兰歆调皮捣蛋,惹是生非,但失手致人重伤还是头一回,当中一定另有隐情。
长孙国主朝田恩使了个眼神,田恩会意,田恩走了下来,扶起跪在地的纳兰歆。
虽然纳兰歆双手被反绑着,但田恩的手触碰到手腕,他内心一惊,为了进一步确定,田恩右手手掌紧握住纳兰歆的小手臂。
竟然会是如此!
竟然会是如此!
竟然会是如此!
纳兰歆由于被捆绑着,又久久跪在大殿之上,一起身,脚有些发软,站斗站不住,身子一倾斜,还好有田恩在一旁扶持住。
“多谢田恩公公。”纳兰歆致谢道。
“纳兰小姐,客气了,这是奴家该做的。”
田恩回到长孙国主的身旁,他紧皱着眉头,他朝长孙国主摇了摇头。
长孙国主会意,心中有数,道:“田恩,你代孤去瞧一瞧海景侯之子的伤势,顺便带上御医院最好的几名御医去为海景侯之子疗伤。”
“是,国主。田恩这就去办。”
田恩领命后,作辑告别国主,匆匆离开大殿。
长孙国主望着纳兰歆,神秘地一笑,道:“纳兰歆,现在只有孤和你二人,你可以告诉孤,你为何出手伤人?虽然这些年你在皇城之内刁蛮任性,惹是生非,都是纳兰署在背后为你擦屁股。只要所为之事不出格,孤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一次你误伤海景侯之子致重伤,你要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孤决不轻饶。”
“回禀国主,歆儿本无意伤害那海景侯之子,只是为救他人,失了手误伤。”
“他人?这个他人是谁?值得你这样付出。”长孙国主步步紧逼。
“他叫安世炎,是地龙潭之人,他这次入天源国是为母寻药,他在雷逝山救过歆儿一命。不过在即将出皇城之时,有七名蒙面男子要追杀他,为了救他,歆儿失手伤了人。”
“你与那安世炎认识多久?”
“不久,加上今日刚好五日之久。”
“五日之久?纳兰歆你竟然为了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失手伤了侯爷之子,你知不知道这该当何罪?”
“不,国主。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在雷逝山上世炎公子为了救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所做的,怎能与他相比?”纳兰歆低头说道。
“纳兰歆,你知不知道此事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