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以为？”
谢疏安眼睛清亮如雪，唇角慢慢拉直，眉间微笑渐渐淡去，明明是君子如玉，但是气质一沉，又让人生出一份凛冽的距离感。江暮凝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秘密都被看穿了，在他面前她只是一张白纸。
气氛沉寂了一瞬间，两个人都直视着对方，半晌，谢疏安语气淡淡，“我还以为我的师妹换了人呢。”
江暮凝心乱了一刹那，唇微抿，手收进袖子里，揪着可触碰到的布料。修真界里夺舍是正道最不耻的，这也是魔修在生命尽头时活命的手段，一旦被发现，轻则搜魂，重则进大昭寺聆听一辈子佛声，在佛祖座下赎罪。
江暮凝芯子变了这件事，是不会承认的，也是不能承认的。
江暮凝斟酌着要怎么开口，下一秒，谢疏安眼角弯弯，俏皮地像一只小狐狸，“我只是开玩笑的，师妹别板着脸了，这不好看。”
江暮凝心里松了一口气，庆幸他没有往下探究。
“师兄，这并不好笑。”江暮凝绷着脸，不满到。
“是…是…是…没有下一次了，刚刚忘了说了，这几天轮到师妹去给师祖浇花，明天师祖就要检查了，师妹记得提前到百草园。”
话一落，谢疏安将手中的一枝梨花递给江暮凝，“今天在观止楼里看见的最漂亮的一枝，和师妹很相称呢。”然后不待江暮凝反应，转身，随意挥了挥手，清朗笑意在在此方空间里流动，“今晚做个好梦喔，暮凝师妹。”
江暮凝目视着他离开，而后发呆了好一会，在慢慢搜寻着记忆，关于浇花，关于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