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木质楼梯时，隐约听见了木板的嘎吱嘎吱声，容绯心说这估计都能取景拍个恐怖片。
小洋房只有两楼，再往上就是阁楼。
二楼的光线就明亮多了。
和一楼相似的是，画架都被蒙上了白布，不过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容明让给她倒了杯水：“坐。”
容绯接过放在一旁，眸光微动：“三叔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
容明让似是想扬起唇角，却有点不自然，眼里是苍凉空寂：“你想杀她。”
他语气笃定。
容绯没否认。
“呵。”容明让轻扯唇角，刚想说话，猛地弯腰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狠。
仿佛要把肺腑咳出来。
戾气揉碎了零零碎碎地映在瞳孔里，被发丝遮掩住。
容绯指尖蜷缩了下，将手边的水递给他。
容明让垂着眼眸，盯着她的手看了没多久，抬头的时候，咳的眼睛都是红的。
她这三叔，生了副妖孽的容颜。
却鲜少叫旁人窥见。
容明让良久才抬手握住杯子，凉水灌入喉咙，他凝眸看她：“阿绯，我可怜吗？”
“二十六岁失去了双腿，只能靠轮椅行动，后来手术又落下一身的病，一时风光的容家三少，最后竟成了病秧子，连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话说到后面，容明让几乎是自己低喃着。
容绯缄默。
容明让自嘲够了，狭长的眼睛似是漾着桃花：“我瞧多了肮脏的算计，自然知道些藏污纳垢的事情。咳咳咳，你没继续被芊芊蒙骗，我很高兴。”
这才是乖的阿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