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林博夫妇就要离去,大陈氏直接慌了神,板着脸大声道:“二哥二嫂,这是何意呀,大郎这孩子可还等着大家替他主持公道呢。”
“主持什么公道?”
林博装作一脸茫然的问道。
“当然是商议替大郎休了这蛮横的恶妇。”
大陈氏见这夫妇二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直言道。
林博有些不耐烦的抿住嘴唇,之后一脸和蔼的笑望着林锦骁,语气含糊道:“大郎你自己的意思呢?”
“咳,我一个做晚辈的哪敢违逆叔公叔婆的意思。”
林锦骁装作淡然的说道:“几位叔公方才都已经有了定论,我自然得听各位叔公的。”
呸。
林博在心头鄙夷了一阵,这堂孙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昨夜给他纳妾,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时候却说要听大家的意见,不存心难为人嘛。
可刚才的势头确实是由自己和谭氏挑起的,还得自己来擦屁股。 他狐疑着视向林锦惠和她身边的侍女,假正经的质问道:“锦惠,你嫂子果真是个蛮横的恶妇?”
“二叔公何必问我,您自己大把年纪了难道分不出个是非对错。”
林锦惠冷冷的应了声,完全不想再搭理这对势力的夫妇。
林博微僵着脸,讪讪的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便南栀这丫头以往不懂事,和大郎生了些嫌隙,可自打税银案之后,她性子也沉稳了许多,救了大郎的性命,又帮着县里彻查了不少案子,接连替咱们林氏一族长脸,这样的媳妇,哪有被休弃的道理,如此不是要让人指着脊梁骨骂我林氏族人无情无义嘛。”
这样说着,他又看向楚南栀,郑重其事的继续说道:
“南栀丫头,叔公借用你昨夜的一句话,天下唯庸人无咎无誉,只要你不做出离经叛道,为族人蒙羞的事情,那你就永远是咱们林氏一族的媳妇。”
“二哥。”
大陈氏不满的刚要张口,林博摆了摆手,立即打断她,正经严肃的道:“我们这些做族老的管得了族中之事,却难断家事,说到底过日子还是大郎他们夫妇自己的事情。”
说罢,领着谭氏向众人辞别率先离去。
能从林博口中听到这番话,倒是让楚南栀刮目相看。
就是想着他是为了自己怀里的药方,心里仍是有些不痛快:“哎,果然这天底下唯有利益才是最牢靠的盟友呀。”
四叔公林奋见状,也随即起身,带着王氏意欲离去。
大陈氏脸色更加阴沉,连忙阻拦道:“老四,他四婶。”
“三嫂啊,亭臻不在家,我和相公就是过来看看锦惠这丫头,她既然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王氏拉着老头子拔腿就往外跑。
他们夫妇本就不喜欢插手别人家的事,正如林博所说,孙媳妇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她可不会跟着去瞎掺和堂孙、堂媳的婚事给自己找不自在。
大陈氏早料到老四两口子不会站自己这边,却不曾想老三两口子也临阵倒戈,一时间孤掌难鸣,呆呆的凝望了一阵林锦骁,想着他方才说过要听族老们的话,愤懑的说道:
“大郎,不打紧,有你三叔公和老身在,照样能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