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兄长让我寸步不离的好生保护嫂子。”
李策轻蹙着眉梢,耐心解释道:“以兄长的身手,几个小毛贼奈何不了他的,更何况县衙还有弟兄们......”
“你兄长腿脚还未痊愈。”
那家伙不过是在逞强,楚南栀有些慌乱的打断他:“芦堰港带来的人手一半都到了这里,又要拨出人手去水渠寻找线索,还得有人看守盐道衙门和县衙那群吏员,他身边哪里还有得力人手。”
李策被她这颤抖的嗓音吓得当场愣住,自打税银案以来还从未见过嫂子发过如此大的火。
楚南栀也意识过来自己刚才的话语气太重了些,随即柔下声来再次劝说道:“这姓康的派的两路人马都已经被我们清理了,这边不会再有危险,你赶紧回去,看好你兄长和四宝、舒阳他们。”
李策紧抿着嘴唇,迟疑了片刻,忽然定定的看向李三木,大喝道:“李三木,你保护好嫂子,若是出了意外,我拿你是问。”
李三木用力握了握拳:“大人放心,小的一定不负所托。”
见李策带着人就要离去,楚南栀赶紧吩咐道:“李郎君,将你手底下的马匹全部拨给三郎。”
“是。”
李三木闻声而去。
不多时村外的山涧中马蹄疾驰声骤然响起,渐渐飘向远方。
楚南栀忐忑的心也随着消失的马蹄声渐渐平息下来。
神情恍惚的打量了一圈身边的差役们,看向康铭塘时楚南栀眼底重新布满愠色:“刚才射杀你们的人是谁?”
康铭塘惊魂未定,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自己要是知道就不会吃这么大的亏了。
楚南栀也没时间再去盘问这人,脑海中忽然想到之前林锦骁和自己说过的话,“这个时候该着急的应该是幕后真凶。”
如今他们既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大肆派人行刺,那说明离着真相越来越近,如此关键的时刻自己必须要沉得住气。
望着彭湃、马来福,她温和的笑道:“彭典史,此地离着那处盐井还有多远?”
彭湃举目远眺,大致回忆了一遍,指着远处缓缓答道:“应该就在前面两三里处的地方。”
“好,李郎君,你留些人手在此看护犯人,其余的人跟我一道去盐井。”
楚南栀叮嘱完就大步流星的跟着彭湃往村西的方向走。
李三木留了一队人,带领其余的衙役紧随其后。
紧赶慢赶的走了近两刻钟,终于到达了村西口。
放眼望去,只见四处都是深陷的泥沼,周围杂草丛森,完全遮盖住了二十余年前凿的盐井,茂密的草丛中隐隐约约透着些已腐烂掉的井架和枯萎掉的草绳。
彭湃指着冒出的朽木,肃声道:“那边应该就是其中一口废弃的盐井。”
几名差役闻声立即拨开草丛朝着朽木处缓步靠拢过去,用手中的佩刀将周围打整出来,为楚南栀和彭湃开路。
越靠近盐井处,那股熟悉的味道越浓。
当差役们打整出其中一口盐井后,楚南栀凑到枯井边往井底探进去打量了遍,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一股扑面而来的铁腥味夹杂着臭水的味道险些直接让她窒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