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天子剑又是什么。
林锦骁慢调不吝的答道:“芦堰港林氏族人林锦骁。”
“林氏族人?”
平宁王一脉已没落上百年,如今怎会得天子青睐,赐剑相护?
康铭沅诧异着问道:“不知陛下如何会将天子剑赐予贵使?”
林锦骁那对鹰眼锐利的平视过去:“康大人是想质疑我林氏一族还是要质疑天子?”
“不敢,不敢,这齐栾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愤懑的责骂了一句,康铭沅转为卑躬屈膝的连忙拱手道:“还请贵使和胡大人前往驿馆歇息。”
随后同主簿谭邈诚惶诚恐的撇下齐东强,急急忙忙引着众人向驿馆行去。
......
海康县驿馆紧邻着县衙,相隔不过数百米,到了那处,只见几人正从驿馆出来,手里拎着些包裹行色匆匆的,楚南栀瞧着甚是可疑,斟酌着连忙将几人叫了下来,正欲盘问,却被一位匆匆赶来的老者打断。
那老者在人群中认出康铭沅和谭邈,轻瞥了眼被叫住的几人,恭敬的唤道:“二位大人,下官已差人将县丞大人的遗物整理妥帖,正欲送往县衙。”
听到这话,康铭沅先是吩咐道:“谭驿丞,今日县里来了贵客,快去将驿馆中所有房舍打扫出来,供贵客们歇脚。”
谭驿丞目光轻飘飘的在这群生人的面上一掠而过,接着颔首转身忙不迭的带人去整理房舍。
康铭沅大大咧咧的朝着楚南栀叫住的几人挥手:“快将遗物都送到朱县丞的灵堂中去吧。”
“慢着。”
几人尚未挪步,楚南栀又立刻将之喝住:“既是县丞大人的遗物,还请康大人通融,暂时保管在县丞大人的下榻之处,以备取证之用。”
她话音刚落,林锦骁也有些费解的蹙了蹙眉:“县丞遗物为何会在驿馆之中?”
“回贵使的话。”
康铭沅恭敬的拱手弯身:“本县条件简陋,衙中实在辟不出房舍供给朱县丞,县里没有津贴,而朱县丞又非本县中人,所以自打去年赴任后,就一直居于驿馆之中。”
“原来如此。”
林锦骁拧眉思忖着点了点头。
康铭沅又道:“这几日朱县丞家中老人要前来吊丧,下官特意差人整理出县丞遗物交与他父母兄弟。”
“为人父母最痛心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惨死异地,想必朱县丞父母如今最期望的就是看到真凶伏法,让其子含笑九泉。”
话到此处,林锦骁浅笑着温情款款的看向楚南栀:“我家娘子既为此案而来,便依她所言,暂时将朱县丞遗物还归原处。”
“这......”
康铭沅正皱眉苦思,林锦骁也没有打算与他商量,直接吩咐胡茂锡:“胡大人,还请你差人看管遗物,供我娘子取证之用。”
康铭沅心中甚是懊恼,可看着他手中天子剑又不好违逆,左右犯难之际,谭邈立刻出来顺势调解道:“贵使所言在理,康大人,如今楚娘子想为罪人孙伍吉翻案,朱县丞的遗物暂时的确不能交与其家人。”
康铭沅闻言,斟酌着答道:“好吧,那便依贵使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