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劝道。
可能在这老医师眼里自己在医学方面的确是有些造诣,但在自己父亲面前其实就是个半吊子。
她家中本是医学世家,父亲也是当地有名的老中医,所以从小算是耳濡目染,也看过不少医学方面的杂书,但偏偏中学时迷恋上了名侦探柯蓝,立志要做一名警察,从此成为了父亲眼中误入歧途的叛逆少女,也因此断送了父亲安排好的医学事业。
此时,这老医师竟然要自己收他为徒,实在有些荒谬。
她再次试图搀扶起钱弘文,苦劝道:“前辈快起来吧,我确实没有为人师表的潜力,我敬重前辈的为人,所以才愿意将我所知道的倾囊相授,一来是为了答谢前辈,再则也是希望前辈能够以此救助更多的患者。”
“徒儿谨遵师命,一定不负师父的教诲,往后也会好好教育后世子孙悬壶济世,不辱师父今日所赐的这些宝贵方子。”
钱弘文仍是执意称她为师父,这让楚南栀很是无奈, ,想了想, 也只得颔首应承下来:“好好好, 前辈你先起来吧,要是闪着老腰为师可担待不起呀。”
“徒儿遵命。”
钱弘文刚起身,楚南栀又赶紧示意道:“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了, 咱们也无需行什么拜师礼仪,私下里老前辈可以唤我一声师父,人前咱们还是各论各的。”
钱弘文听着又止不住的皱眉:“看来师父还是嫌弃在下啊。”
“哎呀,不是。”
老娘怕折寿啊。
她可从未收过这么老的徒弟,以前在警局带的新人好歹都是些刚从警校出来的热血青年。
只是看到老医师一脸颓丧,像是受了很深的打击一样,楚南栀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都依你,前辈喜欢如何便如何吧。”
“多谢师父成全。”
钱弘文顿时乐得跟个孩子似的,天真烂漫的笑着合不拢嘴,一边往里走一边招呼道:“还请师父稍等。”
他跑进里屋片刻的功夫,手里便拿了一沓银票出来,兴致匆匆的交到她手上:“这一千两银票还请师父收下,就当是徒儿赠的拜师礼吧。”
楚南栀本是为答谢老医师才送他这些中医药方,不曾想他送的银子越来越多,正要推拒,钱弘文却认真严肃的立刻劝说过来:
“师父切莫再推辞,否则让徒儿如何心安啊,今日这十张方子可谓是价值连城,尤其是那达元饮,这些年时有瘟疫、疟疾横行,仅凭这一张方子就能救助多少人家呀,这一千两纹银也不过是徒儿略表寸心罢了。”
说完这话,又朝着外面的伙计喊道:“快将医馆里最好的山参拿两支包好让我师父带回家中给师爹补身子。”
老徒弟实在太上道,楚南栀俨然有些应付不过来,本还在愁着开酒楼缺银子的事,老徒弟直接送了一千两银票。
这狗屎运,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只是想着林家二叔公林奋,楚南栀经不住暗暗感叹了声,恐怕那老头知道又要气得口吐鲜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