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笛儿这段话说得很快且含糊不清,薄越并没有听清楚。
他问:“什么?”
这一问,只把姜笛儿问得脸上发烧。
原本之前和薄越说起明天《爱在音符响起时》开机的事时,姜笛儿感觉自己已经忘记了诡异的电话拨通事件。
但显然,这只是她的错觉。
因为在聊完这个话题点又聊完背后那个敌人后,明白这通电话没别的可聊,肯定得挂断后,她又开始害怕了。
她尝试了几次,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尤其想到电话挂了,这房子里就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只剩她一个人了,小脸顷刻间便皱成了一团。
但不洗澡不行啊……
姜笛儿决定豁出去了,视死如归地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我很怕,等会要洗澡,但我不敢一个人,可不可以一直保持通话?这样我把手机放在旁边,会有安全感……”
这一次,她说的清清楚楚。
确保薄越每个字都能听清楚。
薄越也确实每个字都听清楚了,但这些字连在一起的意思让他不知是开始沉默还是开始疑惑,抑或是开始惊讶。
薄越:“……”
薄越:“?”
薄越:“!”
将三种情绪都在心里依次过完一遍后,薄越轻吸了一口气,认真地问:
“姜笛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笛儿已经决定不要脸了,虽然她很喜欢自己这张绝世面容,但这一切在有可能撞邪了的前提下,都可以抛弃!
救命,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我真的好怕黑好怕鬼,要不你们把我带过去修仙问道吧……
?(t?t)?
姜笛儿一害怕,心里就开始乱七八糟地想各种东西,真恨不得求爷爷告奶奶的同时再求个神问个佛……
姜笛儿害怕得都想哭了,而且她莫名觉得周围好像冷了点。
姜笛儿再开口,语气里都带了一点儿不易察觉的哭腔。
她将方才遇到的诡异事件和薄越说了,声线在颤抖,断断续续的,但说的还算清楚。
薄越听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说手滑吧,好像是有些奇怪。
说短暂失忆吧,好像更奇怪了。
说可能真撞邪了吧,他又实在说不出口,因为这个推测明显最奇怪。
薄越叹了一口气,最终道:
“那我不挂电话了……”
都互换身体了,隔着手机做一下“保护神”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尽管这个当“保护神”的场合不太对。
但放她一个人,他确实又有点担心。
姜笛儿听了薄越的话,顿时感觉害怕的情绪都去了不少,想了想,又得寸进尺地道:
“……那晚上睡觉时也不挂?”
薄越被姜笛儿这小心翼翼又充满希冀的语气逗笑了,他颔首:
“好。”
说完,他又道:
“别怕,有什么事随时喊我。”
“嗯嗯!”
姜笛儿抱着手机可怜兮兮地狂点头。
点完头,她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第n次深吸一口气,随后双手握拳转身,昂首挺胸,大步进了淋浴间。
这阵势,仿佛不是去洗澡,而是去打仗。
姜笛儿低头看了眼自己脚踝处类似“羌”字的烫伤疤痕,莫名感觉这疤痕好像淡了不少。
不过疤痕随着时间原本就会变淡,她之前也没特别注意过,应该是错觉吧。
姜笛儿视线从脚踝处挪开,以人生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匆匆洗完澡,再利索地穿好睡裙——她实在是半点时间也不想在浴室留啦!
她拿着手机,快步跑到床边,掀开被子,将自己裹成比较有安全感的蝉蛹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