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封神之路。
狮心会的暴血脱胎于此,东方的兵解也与这个名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总而言之,这是一项与现存于世的混血种纯化血统方法有着很深关系的技术。
在龙族的漫长的历史当中,无数蛛丝马迹都隐隐指向一条似乎在过去根本不存在的路,这条路甚至能够让纯血龙类的血统……再次精炼。
作为基本开了全图视角的苏廷来说这也不算什么秘密,至少他知道封神之路是被龙族内的【长老会】明令禁止的东西,至于纯血龙类再精炼, 失控的状态下会呈现什么样子,苏廷只能自认孤陋寡闻了,毕竟之前也没有听说过。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肯定是一项比之暴血更加完善和稳定的技术,效果肯定也会更加显著。
苏廷抬头看向那些扭曲的枝叶,一道道龙文的含义在心底浮现。
封神之路的重点也在于【精神】的解放,只不过方式要更加精细一点,大方向也不同。
暴血在于压制人类的理性,让属于龙的那一面暂时掌控身体,但是封神之路就不存在压制人类理性的问题了,因为从一开始的设定当中它的使用者就不包括人类。
关于封神之路的方法和记述不算很长,苏廷阅读了一遍全部记了下来,感觉差不多自己也能试一试了,最后目光在封神之路被禁止的原因上顿了顿。
“长老会认为封神之路会引发基因和生命的崩坏……而最近的研究也有相当一部分的现象可以证明这个说法,很多曾经使用过封神之路的弱小同族扭曲成了黑泥一般的污秽物质,无意识地向周围扩张和污染。”
“封神之路扩大了想要吞噬同族的欲望,使得肉体崩溃,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长老会的老家伙们会有这么好心么?我推测长老会封禁封神之路另有其他重要原因。”
在这片青铜柱上呈现的文字给苏廷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就好像诺顿是个严谨的学者在书写研究发现一般,完全不见暴戾的笔触和语调。
如果真的是个易怒到极致的君王,哪来的功夫研究这些?
一个想法飘过苏廷的脑海。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空旷寂静的“图书馆”只有走来走去的苏廷,他除去封神之路的那根青铜柱外只来得及再看了一根青铜柱上的记载, 龙文在眼中和脑海里就又重新变成了看不懂的鬼画符。
“真是奇怪啊,能说出来但是不认识……搞得我好像个文盲一样, 怎么说也应该是个知识分子吧。”苏廷嘟囔一声。
【封神之路可是龙族史上赫赫有名的一项技术,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淡定?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封神之路产生的后果我可不能无偿为你抹去了,这是新的收费服务项目!】
青铜色的高亮字幕浮现在眼前,苏廷略顿了顿脚步,又继续沿着红线前行,走向绘满了花纹的青铜壁。
在那里存在着去往下一个地方的门户,或者干脆就是七宗罪的藏匿处。
与此同时,一张张苏廷在水底拍摄的照片通过诺玛传回了学院的终端,投射在某间会议室的大屏幕上,一双双眼睛沉默地看着这些照片,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很简短的一次前进,红线又在一扇门的前方停住了。
而且在脑海中的平面地图里,红线在到达这扇门后就消失不见。
也就是说那套著名的炼金武器七宗罪就藏在这扇门之后么?
苏廷看着这扇门上绘着的一张人面,整张脸挂在了本应是门锁的位置,整体以浮雕的样式凸出门扇,双眼紧闭,嘴中同样咬着一根火柴。
又是一个活灵?
苏廷把双手按在了门上,轻轻去推。
出乎意料的,那张人脸直接从中间裂开,门扇分离。
青铜打制的幽绿色门户居然就这么洞开了。
“你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进苏廷的耳朵,他看着眼前摆弄着那个长匣的人影,屏住了呼吸。
*
血,腥臭的血。
楚天骄死死地用烛台切光忠抵住龙侍的巨口,脑子已经有些昏沉。
坚韧的炼金刀具为他顶住了这张上下颚咬合说不定能达到几十吨重的龙口,带点枯黄色的尖锐长牙就探在他的身侧,差一点就可以贯穿他的整个躯体。
无数气泡从身旁涌过,水流迅疾地仿若游龙。
死侍在拖着他……冲向水底。
楚天骄意识到了它的意图,但已经无力做出另外的行动了。
如果他把烛台切光忠从龙侍的上下颚之间拔出来,巨大的咬合力会瞬间把他撕成两截。
楚天骄蹲在尖锐的龙牙间隙里,向着水底飞快地下沉。
“不会要光着屁股死在这家伙的嘴里吧……嘶。”
“那可有点不太好看,我以后还怎么跟儿子吹牛逼啊。”
轻声呢喃在高速的移动中不紧不慢地传出,暴怒的龙侍根本无心去理解嘴里的这个小家伙到底在念叨些什么,来自口腔的剧痛只想让他潜到水底然后把这个臭虫淹死。
无声无息的变化在楚天骄的身上发生了。
青黑色的鳞片忽然在一瞬间褪色然后掉落,露出内里的已经模糊的血肉来。
但是在下一刻,完全漆黑的新的盾形鳞片遮盖住了楚天骄的躯体,关节扭转,指甲脱落,两块小小的鼓包从额前生长出来,原本应该是金黄色的黄金瞳现在居然变成了赤红色。
暴血,推进至第三阶。
一度暴血,释放狮子之心;二度爆血,释放龙类之心;三度暴血所能释放出来的又是什么?
答案似乎很明显了,释放龙王之心。
极度危险的气息从龙侍的口中暴涨,它那张被铁质面具覆盖的脸上居然浮现一丝人性化的惊疑和怖惧。
这一刻他居然感觉到有一头同类自自己被卡住的巨口中孵化了出来!
s级的血统浓度,三度暴血后到底能够到达什么样的程度?
这个问题也许前人没有答案,所以水下的这头龙侍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第一位见证者。
在零点几几秒的时间里,它忽然感觉到无法抑制的疼痛从嘴部传来……就好像有某个身体部位被切掉了一样。
巨量到无法估计的黑色粘稠血液从龙侍断裂的嘴部喷洒出来,整片水域都被染成了暗沉的黑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