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幸整个人都僵住,他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屁股还未碰到地面,他连忙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里面跑。
握住林意笙冰凉的手的那一刻,他想起昨夜她的问题。
如果他能回答可以该有多好。
如果他不再躲避该有多好,如果他能早点直面自己阉人的身份,不再胆怯如初,不再卑微至此,该有多好。
如果他能在她迈出九十九步的时候,肯挪动一步将她抱住,该有多好。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该是有多好。
如果他昨夜留下来陪她,或是今早早些过来看她,该有多好。
如果他能知道那夜醉酒后做的春梦并非想念,而是事实该有多好。
如果他能早些察觉她怀孕了该有多好。
如果他能拦住她不让她去善仁院该有多好……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
何幸脑中闪过无数个可能,使得他头昏脑涨,目眦欲裂。
他试图把林意笙的尸体焐热,比起林南庚和夏予的不自欺欺人,他显然是太会欺骗自己了。
他不停地搓着林意笙的手,往她手心哈气,还找出一床又一床的厚被子,甚至翻出了落灰的汤婆子想要给林意笙用。
可他还没往汤婆子里加上热水,就被林南庚一只手拉了出去。
“滚,日后再踏入我林家一步,我就地取你狗命!”
“你让我再去看看,再去看一眼,她马上就要热了。林大哥,我求你,再晚了,就要出大事了。”何幸哀求。
林南庚听了这话,瞬间握紧了拳头。
他一拳就把何幸捶到地上,见何幸挣扎地要爬起来,视线一直朝林意笙住的地方看去,又给了他一脚。
林南庚拽起何幸的袖子将他拉起来,随后又给他一拳。
“何幸,你记住了,你不配。你连来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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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你都不配,你也配不上她的欢喜。你若还算个人,就赶紧出去,不要在这里扰了她的宁静,不要脏了她的轮回路!”
何幸被人拖走了,随意地丢在大街上,浑身伤痕还有血迹,狼狈到了极致。
他冲到林府前拍打着门扉想要进去,可想到林南庚的话,他又停住了。
他是不配,一点也不配。
他跌坐在门前,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
林南庚进屋将何幸碰过的东西全部丢了,最后丢无可丢,便绝望地坐在林意笙身边。
夏予也在旁边守着,心情一点也不比林南庚好受。可相比之下,她更理解林南庚。
“我若不去看阿簪,能够早半个时辰回来,兴许就能见到活生生的她,和她说上话,知道她心中所想,将她荒唐的念头劝下。”
林南庚声音颇小,夏予一时不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在自言自语。
“她一直和我提起你,你如今能来看她,她肯定很高兴。”
林南庚说了这句话,夏予便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了。
夏予张嘴想回一句什么,可是开口就想哭,语气定也是更咽的。
她赶来时便听说林南庚笑得和疯子一样,夏予本以为他是心态崩到极致,却不知他这么快就能守在林意笙身边替她料理身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