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等你。”
夏沫知道里面的病人耽误不得,但韩宁安还这么小,丢外面她实属担心。
踌躇不前,叹了口气,“算了,还是一起去,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来,我抱你进去,方便点,不会被挤散。”说着矮身要抱他。
韩宁安看着她,眸色一如既往地的平淡,但熟知他的人就会看出他眸中有暖色晕开。
没有躲闪,任由夏沫把他抱在怀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道:“不嫌我重?”
“呵~!走两步路的事。”夏沫讪笑一声,这孩子真记仇。
夏沫看着嘈杂的人群,鼓了口气,抱着韩宁安一股脑的往里冲。
终于,费了老鼻子劲,他们成功的挤到了人群的最里边。当然了,过程少不了谩骂和白眼。
不过没有关系,进来了就行。
夏沫把韩宁安放在脚边,本能的把他的手攥在手里,嘱咐道:“记得跟紧我,别丢了。”
韩宁安点了下头,看着他们相握的手,陷入了沉思:她的手有点软……
夏沫嘱咐了韩宁安就开始寻找病人的位置,但耳朵也没有落下周遭吃瓜群众的议论。
一个中年妇女,惋惜道:“唉!这肺痨可是不治之症,这黄家公子怕是……唉!”
一人迎合道:“是啊,怪可怜的。这黄员外老来得子,这下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喽!”
……
夏沫听着吃瓜群众们人云亦云,默默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她们是同情心多,还是纯属吃瓜,说出的都是剜人心的话。
看着地上趴在青衣少年身上哭嚎的老人,夏沫叹了一口气,这肺痨其实就是肺结核,在古代因为医疗条件有限的问题的确是个不治之症,但在现代只是一个吃药静养就能好的病,严重点也只需动个小手术。
她牵着韩宁安走近了些看,发现少年竟出现了咯血窒息的症状,绣眉紧蹙,这怕是要挂了!
撒开韩宁安的手,上前推开旁边碍事的黄员外,让少年侧身卧躺,柔声对他道:“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少年咳的剧烈,还伴着鲜血溢出,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点了下头。
而韩宁安看着自己被撒开的手,整个人陷入了低气压,还有隐约的失落涌上心头。
夏沫见少年回应,便道:“那行,你听我的,轻轻咳嗽,把血咳出来,不能屏息。”
少年艰难的点了下头,照着夏沫的意思轻轻的咳了起来。
夏沫用袖子给他擦拭咳出来的血,瞥了眼一旁被她推开后还有点懵的黄员外,语气严肃,“不想你儿子死的话,把人群疏散开,门窗打开通风。”
黄员外回过神,看着夏沫的眼里有疑惑和迟疑,但见儿子在她的帮助下的确有所好转,忙慌的点着头,“好,好,这就去。”
焦急的吩咐着手下的人,“来人,快,快把人疏散开。”
一群家丁模样的壮汉应声上前,不一会儿,就把嘈杂的人群疏散开。
吃瓜群众走时,嘴里还唧唧歪歪,大多都是未吃到瓜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