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大嫂虽然久局内宅,消息却不闭塞,听说了这事儿,正要差人去找赵雁林,却见他脸色不好地回来,就知道他也听说了白家的事,忙叫住他:
“你也听说了吧?这事儿可不能拖,再拖就和宋家结仇了。”
赵雁林苦笑:
“大嫂,我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对白家又没有感情。之所以一直容忍他们,不过是怕他家真的获罪,会影响儿女的前程罢了。”
赵家大嫂点头,安慰道:
“你先去换身衣服,散散酒,一会儿来正厅,我们好好谈谈该怎么解决吧。”
赵雁林也挺急的:
白家的后台倒了,他便意识到白家想脱困,就得和自家进一步捆绑了,这才急急开始商议亲事。
却没想到还是被白家闻着味儿找来了,甚至一出手就这么孤注一掷。看来,白家的确已经被逼到狗急跳墙了。
他匆匆换了衣服净了头脸,就去正厅,看自家大嫂已经稳稳坐着喝茶了,心下一松,这个大嫂的手段,他还是知道的,既然这么淡然,想必是有了解决办法了。
赵家大嫂等小叔子坐下,这才开口:
“白家的事,之所以我们都没动弹,就是知道无论做不做,他家都跑不了。白家到底是你两个孩子的外祖家,我们出手,显得也过于冷漠,说不定还被人觉得是心虚呢。只是,已经牵扯了宋家,就不能再装不知情了,总要拿出个态度来。既然你对白家没有维护之意,干脆当断则断,送信给你大哥,让他出手吧,好歹让白家倒台得更快些,省得他们在老家搅风搅雨。”
赵雁林点头,他也是忍这家人很久了,只是,想到孩子,他又有些不忍:
“之所以一直忍着,不过是为了孩子,有个获罪的外家,已经让他们会被指指点点了,如今又是自家出手把白家拉下马的,这让两个孩子日后如何自处呢?尤其是,我将要娶新妇了,万一有人嚼舌根,我怕他们和未来母亲有隔阂。”
赵家大嫂觉得小叔子有点优柔寡断,难道考虑孩子们,就不管白家做的这些事了?正是因为他的态度,才让事态失控至此,本来要和人家结亲,怕是都要结仇了。
她没好气地说:
“这就看你如何引导了,孩子又不是傻子,你把事实掰开了揉碎了和他们说清楚,他们还能不信你这个当爹的,去信别人家嚼舌根?”
她看赵雁林想通了一些,继续说:
“桐姐儿还罢,年龄还小,也没怎么记得住她亲娘,对白家更是懵懵懂懂并不了解,而且女孩子的婚嫁,看父兄,看教养她的母亲,倒也不会受白家影响太深。”
“至于大郎,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白家什么德行,他常年在府城读书,还能一点都不知情?趁早解决了,才是对他好呢,再拖几年,他要下场科考了,别人一说‘赵桦的外家无恶不作‘,难道他面子上好看?”
赵雁林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让自家大嫂写信和大哥沟通此事,他则是让小厮给宋念送信,想约他明日见上一见,好好沟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