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雪也跟着轻笑了一下,“你在鬼王山也与天宫交手多年,难道没有天兵认出你吗?”
“如同昨日夫人见到的那样,出了鬼王山,我一直是戴着面具的。”
“你是怕辰宿知道你坠入魔道以后对你失望吗?”
桑其放下酒碗,目光深沉,“大约吧,我也不知道。”
半雪看着他的神情,心中燃起一丝怪异,“你为何会生了魔心?”
她第一次见到桑其的时候,就觉得他与自己印象中的魔头不太一样。
虽然传闻白桑其红凤旬,残忍暴戾,但这四个字她私心觉得都是用来形容凤旬的。
“执念太深,吞噬了我。”
“桑大人不像能生出如此深执念之人。”
桑其扯了扯嘴角,转过脸对上她的视线,“我无法得到我想要的,这一生也许都得不到,所以生了执念。”
半雪被他的话语弄得愣住,欲要再问却听见远处传来嘈杂声。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湖的另一侧有几个魔兵死死抓着一名女子,虽然距离有些远,但半雪还是看清了那女子身上缠着锁骨绳。
而那些魔兵,似乎都是凤旬麾下的。
“她是谁?”
“不知道凤旬去哪抓的狐狸。”
狐狸?
半雪闻言更是努力睁着眼睛看去,那姑娘还在挣扎,但锁骨绳将她牢牢锁住,她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看来她和你原先想的一样,都打算从这后山逃走,只不过很可惜,凤旬将她抓回时已封住了她的灵脉,没有灵力再挣扎逃脱也是徒劳。”桑其又饮了一口酒,淡淡地说道。
半雪站在原地,看着那姑娘被魔兵带走,那绝望的神情倒有点像自己当年一次次被抓回的时候。
不过,那姑娘怎么有些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一阵骚乱结束后,半雪重新坐了下来,她想了一下觉得奇怪,便开口问道:“凤旬一向是逆他者死,我看那姑娘除了灵脉被封,模样也没有什么损伤。刚刚那些魔兵套锁骨绳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弄伤她的样子,这倒不太像凤旬的作风。”
在她的印象里,凤旬的残暴可是不亚于墨澜的。
桑其听罢狭长的眼眸微眯,唇边笑意更深,“魔君能用此法得了夫人你,凤旬为何不能炮制同样的方法得到那位姑娘呢?”
半雪瞪着眼珠看向他,凤旬这个嗜血的魔头居然还能对她人心生爱慕之情?
等等,什么叫做墨澜用此法得到了她?
半雪对桑其的前半句有些不满意,瘪了嘴转过身。
两人又无言饮了一会儿酒,半雪喝得有点醉意后才被扶起回了漪澜殿。
靠在塌上休息的时候,她蓦然想起那女子在哪儿见过。
青丘!
那个骗了她和柏麟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