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程惜缘定的闹钟准时响起,她勉强战胜瞌睡虫下床洗漱。
虎啸村设施还比较落后,程惜缘所处的酿酒人家早上都是打井水洗漱,冰凉的毛巾一盖在脸上困意立马消散大半。
“起床了。”程惜缘找主人家用灶烧了一点热水,照着陆鸣枫睡得粉嘟嘟的脸就是一顿擦洗。
“窝积极来。”陆鸣枫在梦里正在村长院里被鸡追,跑着跑着一回头就看到鸡张着大嘴飞过来包住了他的头,那湿热的触感真实得令人窒息。
他猛地惊醒,发现始作俑者还在不知轻重地给自己擦脸。
“以后你宝宝的脸一定会被你擦出老茧的。”陆鸣枫吐出漱口水,起床气还没消。
“是吗?我的宝宝一定可以自己擦。”程惜缘不为所动,手里继续收拾今天需要携带的东西。
“冷漠。”陆鸣枫自以为豪爽地像电视剧里好汉喝完酒那样擦了一把嘴边的泡沫,粗着嗓子:“爽!”
程惜缘看着他袖口牙膏沫留下的白印,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还在录像还在录像。”
“走吧!”跟于晶玩久了,陆鸣枫的动作也有些匪里匪气的。他改变以往背着手的走姿,胳膊架在脑后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老子要饿死了!”
程惜缘脑子清晰地听到了理智的弦断了的声音,她箭步冲上去捞起陆鸣枫就往屁股上打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哇!”陆鸣枫从小到大都没被打过屁股,程惜缘下手并不重,但是在众目睽睽下被打屁股的羞耻感让他放声大哭。
“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还说脏话!”程惜缘体会到了育儿的艰辛,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苗苗就长歪了。
“导演伯伯昨天说的。”陆鸣枫梗着脖子,小脸哭得通红,“他昨天说老子要气死了,我问他老子是谁,他是老子就是我的意思。”
说完,他把鼻涕往袖子上一抹,发狠道:“导演伯伯说的,你打他呀?”
程惜缘谴责的目光看着心虚地望天的导演。他天天自称做了二十多年的亲子节目导演,怎么还在小孩面前说脏话。
导演也很冤枉,昨天coco和她的奇葩经纪人的所作所为把他急昏头了,刚骂了一句就发现陆鸣枫歪着头看着自己,他想着编瞎话糊弄过去,谁知道他居然记住了还给说出来了。
“导演伯伯说的不对我们不能学他,说脏话长不高哦。”程惜缘凑到陆鸣枫耳边悄悄骗他。
“真的?”陆鸣枫半信半疑地回头看了导演一眼,“导演好像真的矮了一点诶!昨天他还跟摄像师叔叔差不多高,今天矮了半个头!”
“是吧。”程惜缘给他一个“相信我”的眼神,“以后不能说脏话了。”
“好。”陆鸣枫吓得鼻涕泡都破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奈何节目组斥巨资买的收音器效果太好,在一旁的音响导演狐疑地看了总导演一眼,忍不住低头无声狂笑。
今天穿了一双平底鞋的总导演:“……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个东西叫增高鞋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