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发怒,刘淑梅就不敢说话了。
可她还是坚持。
钱都给了,而且还是一笔不菲的花费,她不敢告诉老头,只能硬撑着不理他。
谁知道老头竟然走了出去,直接坐在一家之主的沙发位置上,伸手指着李玄微。
“你们走吧, 我们家不需要做什么法事。”
此时的李玄微正在给每一只千纸鹤开光施法,老头说话她头都没抬,全当听不见。
处理这些事情的一直都是李梁,一把情况下他对待客户都是拿捏着五分礼貌五分冷傲的态度。
前提还得是客户态度好。
现在这老头摆出了一幅“你们这群骗子”的姿态,李梁根本不用和他客气。
后面排队的人那么多,钱赚都赚不过来,要不是他家婆娘连续两个月不停地哀求催促, 他也不至于刚落地的第一晚就接她的单子。
“刘女士,你是我们的福主,委托人,你来决定要不要继续做这场法事,你要做就做,不做我们就扣点押金把钱退给你。”
刘淑梅一听,赶忙拦在李玄微跟前。
“大师,做,当然要做,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确保我孙子的平安。”
身后的老头突然狠狠的一拍巴掌,凶神恶煞的指着妻子的鼻子大声骂。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挥这个家了!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让你看个孩子你都看不明白,现在还想浪费我的钱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再说一遍,让他们走!!”
老头子根本不给妻子半点面子,当着孙子,儿媳,外人的面指着她的鼻子, 肆无忌惮的彰显着他的威严。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佛似的, 必须得让人供着。
毕竟这多年来他就是这么对待她的,他就是这么被她供着的,女人需要什么尊严,本来就是依附男人的附属品,让她出去一天都能把自己给饿死,这样的人需要什么好脸色?
这一次,老头子以为妻子还会像以前那样,只要自己声音够大她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不敢在他面前犟了。
骂完了之后他还觉得有点累,指挥儿媳妇给自己倒茶。
儿媳妇茶端来,却被刘淑梅接了过来,老头子见状得逞的笑了笑,两只穿着袜子的脚直接担在了茶几的果盘上。
“好了让他们走,去做饭,一天天的净给我惹这些麻……”
话还没说完,那伸出去接茶的手端了个空,紧跟着一杯热水直接从他脑袋上兜头倒了下来。
老头被烫的鬼叫一声慌忙站起来,捂着自己被烫的的脖子,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妻子, 指着她的鼻子, 呼吸急促眼睛瞪大,一时间竟然气的不知道该怎么骂了。
刘淑梅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扔了杯子指着门外。
“要么你就进屋睡觉,要么你就出去。”
“你……你……你敢这么对我!这是我的房子,要滚也是你滚!你滚你滚,从我家里滚出去!”
刘淑梅冷冷看着他,眼中早已经被经年累计的失望和愤怒溢满。
“这是我儿子的房子,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我儿子的!”
“那也是我买的!”
一家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主要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逆来顺受的刘淑梅突然间勇猛起来,对着丈夫是一顿好骂。
李玄微不管这些,福主只要不说什么,她就得继续干。
最后老头摔门进屋了,他当然不会走,这是他的家。
战斗得胜的刘淑梅并不高兴,反而是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看着大门。
又过了一会,皮皮睡着了。
刘淑梅进屋去哄,待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大师,现在怎么办?”
“你去你孙子屋里待着,记住,不要让你孙子出来。剩下的就按我说得来,你就坐在门口,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
剩下的李梁和阿布约木,两人下楼去车里等着。
——
挂在墙上的钟,“滴答”“滴答”的走着。
女人坐在地上,眼睛盯着那钟表上的指针,慢慢的指向了十二点半。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死寂,女人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就连窗外稍稍刮起的一阵风声她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正因为如此,所以当玩具房的门突然慢慢打开的时候,她才能第一时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