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五食指朝下点着地,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看着他们说道,“人家可是县太爷,坐在衙门里,根本不用管咱的。人家有俸禄的,不愁吃、不愁喝的。跟着咱们这儿钻山沟,吃得跟咱一样, 睡山洞。跟咱同甘共苦。出去打听、打听,有这样县太爷嘛!”
“这赚了银子不说高兴,居然还不满足。你们想干什么?”秦老五食指一个个点着有些羞愧的他们道。
“五叔,俺高兴,非常高兴,这好事只能一次,实在太伤心了。”
“五叔, 俺绝对没有对沈大人有意见,感激还来不及呢!”
“那你们摆脸色给谁看啊!伤心也不能在脸上显出来。”秦老五目光盯着他们道, “都给我笑。”
“好好好,我们笑。”一个个咧嘴,一脸的傻笑。
“行了,都回去干活儿吧!把我的话好好想想。”秦老五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们认真地说道,“别把沈大人为咱们做的当做理所当然,更多的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官老爷。”
“五叔,您这比喻也忒难听了吧!”秦梁柱闻言小声地提醒他道。
“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你们明白就中了。”秦老五黑眸看着他们道,“行了,我要说的说完了,你们赶紧干活去,别耽误了今儿进度。”
“五叔,那俺们走了啊!”秦立柱他们朝秦老五拱拱手道,转身朝渠上脚步匆匆的走去。
秦老五目送他们离开,才掉头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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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还好吧!”沈舟横沿着山道边走边问道。
“给少爷道喜了!”鹿鸣停下脚步拱手笑道,“少夫人给少爷生了个儿子。”
“嘿嘿……我有儿子了。”沈舟横高兴地手舞足蹈的,这嘴都咧到耳朵根儿了, 关切地又问道, “啥时候生的?生产顺利吗?”
“少爷走的第二天,冬至那天出生的,少夫人生产很顺利。少夫人很镇静没有丝毫的慌乱,倒是夫人和石榴起初有些手忙脚乱的。”鹿鸣直起身子看着回禀道,“小名因为冬至生的,叫冬冬,大名留着少爷取。”
“行,回家我给儿子取名字。”沈舟横笑着应道,“孩子长的什么样儿,好看吗?”
“好看,好看。”鹿鸣从包里取出画本道,双手递给了沈舟横道,“少爷你看这是少夫人画的,都是小少爷。”
沈舟横一把夺了过来,迫不及待地翻开了画本,映入眼帘的小婴儿,“这就是我儿子,我儿子就长这样。”
“对呀!和少爷的桃花眼一样,双眼皮,头发乌黑, 鼻子挺翘,小嘴红艳艳的。”鹿鸣看着画本笑道,“比少爷白,比那大白馍馍还白呢!跟面团似的,可爱着呢!”
“这随了娘子了。”沈舟横满眼温柔地看着画本道,忽然又关心地问道,“孩子好带吗?不像人家的夜哭郎似的,哭个不停,有没有睡颠倒了?”
“好带,吃了睡,睡了吃的,当然也哭,抱着哄哄就好了。”鹿鸣笑着说道,“少爷没在家,所以没有办洗三。但是满月的时候莫县丞他们随礼,随份子钱了。少夫人吩咐去城里最好的酒楼定了两桌席面,送到了县衙,不能失了礼数。”
“做得好。”沈舟横笑着点头道,将画本递给了他道,“先装起来,回去我慢慢看。”
鹿鸣接过画本,放回了包里。
沈舟横猛地想起来道,“这娘子在月子里又动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