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筞
“快点儿,赶紧的。”齐夭夭抬眼看着陈氏催促都。
陈氏拿着剪刀给孩子剪胎毛,“咔嚓……咔嚓……”
“真乖。”陈氏嘴里不停的夸着自家的乖孙,“有些小孩儿剪头发,那是鬼哭狼嚎的, 哭的那个叫痛。”
“这有人陪他玩儿。”齐夭夭澄澈的双眸看着她们说道。
自己手里的拨浪鼓,石榴在他面前拿着小布老虎,不停的上下左右摆动,“大老虎来了,嗷呜……”
“好了!”陈氏放下剪刀,将胎毛收集了起来,捡了其中一撮毛,用红线团团,塞在小家伙的枕头下边。
“这是干什么?”齐夭夭满脸疑惑地陈氏说道。
“可壮娃娃的胆儿,本来要挂在床帐的铜钩上的。咱家现在是炕,只好塞到枕头下边了。”陈氏笑着又道,“也有的将胎毛揉成团,直接装入小布包里,缝在孩子的肚兜里,寓意辟邪尽孝。”
“那剩下的胎毛呢?”齐夭夭看着圆桌上还剩下的头发道。
陈氏笑着将剩下的胎毛收拢了起来,“等他爹回来,做根胎毛笔,留作纪念。”
“县太爷还会做这个啊!”齐夭夭惊讶地说道。
“这有啥难的,这以前横儿这笔用得费,买也太贵了。把从同学那里收集来的旧笔,拆了重新做根新的。”陈氏眉眼弯弯地看着她说道,“这笔放着而已,又不是真让人用的。”
“原来是摆设啊!”齐夭夭杏眸盈满笑意看着她说道。低头看着冬冬那圆溜溜的小脑袋,“小光头。”
果然这一个月养的白胖、白胖的,玉雪可爱,黑葡萄似的忽灵灵的大眼睛,娇翘的鼻子,艳红的小嘴,漂亮的胖娃娃。
只是一咧嘴,这口水就流出来了。
“好了。”陈氏将剪刀和围兜都收了起来。
齐夭夭扒拉着冬冬的领口子检查道,“这剪了头发,咱们不给他洗洗头吗?都是头发茬,扎!”
“洗!我们这就去弄水。”陈氏爽利地说道。
和石榴弄来热水,三个大人给小宝贝洗了洗头,期间不哭也没闹。
洗干净后,齐夭夭赶紧抱着喂奶,这么长的时间,小家伙耐性已经到极限了。
盘膝坐在炕上的齐夭夭看着陈氏猛然想起来道,“这出月子是不是有挪窝一说。”
“对!一般挪窝都是挪到娘家。”陈氏闻言笑着点头道,“可你这情况?”想了想道,“一会儿从卧室挪到外面坐坐就好。”
“意思、意思!”齐夭夭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
“就是这个意思。”陈氏闻言一愣,随即笑道。
“夫人,少夫人,莫县丞他们的家仆送满月礼来了。”鹿鸣在帘子外拱手禀报道。
陈氏看向齐夭夭道,“这横儿不在家这礼咱收吗?”
“都是些什么?”齐夭夭想了想提高声音问道。
“孩子的衣服,长命锁,份子钱,我查过这礼不厚。普通人家也是这般。”鹿鸣恭敬地又道。
“收下吧!”齐夭夭转头看向陈氏征求道,“这礼单留着,等回来还就是了。”
“行!横儿虽然不在家,这人情往来,不能断了啊!”陈氏忙不迭地点头认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