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胖,一点都不胖!”
慕知礼想也不想回答。
他觉得南崽的一切都刚刚好。
就连刚刚说错话,也情有可原。
“不管了,以后减肥!”
另一边。
南崽的话,到底还是影响苏黛。
思忖片刻,她委婉地提醒刘卉,“姝姝已经五岁,该学点东西了。”
“你也觉得她总是哭不好对吧?”刘卉苦笑一声,“说起来也怪我,见不得她落泪,听到她哭,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久而久之,她也越来越擅长用这种手段。”
“额……”
“不用顾忌我心情,我懂。”
刘卉又要抱过来,大热天一身汗,苏黛嫌弃,没让她得逞。
她也不在意,继续分析,“姝姝这丫头吧,平常看着懂事,其实很轴,心里面装的只有她自己,但是这也不能全怪她。
乐家看不上我们母女,觉得商户血脉低贱,她的堂哥堂姐全不搭理她,偶尔还抢她的东西。
出门应酬,乐家的态度又摆在那,也不会有人把我们母女当回事。
姝姝她,从小到大,都很孤独!”
这也是刘卉恨不得宰了乐凯的原因。
她受侮辱没事。
可女儿从期待到失望直至麻木的变化,让她极其悲愤。
停顿片刻,她按住眉心,“以前我怜惜她不容易,能体谅就尽量体谅,现在才发现,真的很累。
也不需要她分担什么,只要别这么闹腾,我就心满意足。”
听完,苏黛感慨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自问,真的做不到这个地步。
南崽敢这样,分分钟修理的他怀疑人生。
“不,”刘卉摆手,“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这话从何说起?”
苏黛对两个人很钦佩。
一个小周氏。
另一个就是刘卉。
前者,如蒲草一般,柔弱却坚韧,为了孩子,可以豁出一切,包括且不限于改变自己。
后者,娇艳如玫瑰,浑身带刺,却把所有温柔留给女儿。
与之相比,她好像永远无法拥有如此浓烈的感情。
好像天生就多了一份理智。
不是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就是觉得,如小周氏和刘卉这般纯粹的人,非常难得!
“我对姝姝的好,其实也是补偿自己。”
刘卉怅然。
好一会儿,才徐徐解释,“我娘是生小五难产离世的,当时,我只有五岁。
我爹匆匆处理好我娘的后事就离开,彼时大哥还没有娶亲,姨娘执掌中馈。
她因为娘家重男轻女,把恶习带到府里,故意让下人不理我,甚至生病都不请大夫。
我爹回来,发现我瘦的只剩骨头,才察觉事情不对。
后来,她发卖那个姨娘,又告诉我刘家的嫡女,是骄傲的、矜贵的、大气张扬的,不该也不能被人欺负。
我信了,此后,再也没有低下头。
每次赴宴,都穿着最明艳的衣服,哪怕被人为难也把头仰的很高。
坚定的相信,背后有我爹,有刘家,可是后来……”
刘卉不再说话,眼神涣散的看着远方。
苏黛也没强求,拍着她的手安慰,“都过去了。”
“事情事过去了,但是疤痕一直留着,”刘卉勾起一抹淡笑,“当年我就想,如果我娘在,肯定不会看着我受苦。”
“然后,你就把姝姝代入了自己?”
“她比我还可怜不是吗?至少我爹的确有几分真心,只是比起我,刘家更重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