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慕耀才稍微满意,“我信两位兄长。”
“我们在这白吃白喝的也不是事,要不这样,”吕泊崖提议,“把我们家的小厮拨过来几个帮忙?”
“伺候你们俩可以,来我们家就算了。”
“为何?”
“秘密!”
“切!”
吕泊崖嘘了一声,认为慕耀就是死要面子。
其实这话真的一语双关。
慕家秘密太多,绝对不可能让不熟悉的人长住。
平静无波的半上午后,慕耀起身,“我要去县城一趟,你们要不要一起?”
“见谁?”
“以前的教谕,现在的县尊。”
“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浪费时间。”
吕泊崖恍惚,“说起来,县令换人后,县学到现在都没下发开课通知。”
“当日一别,至今未见,”刘致远率先起身,“无论如何,都该去见一面才对。”
意见统一后,跟家里人交代一声,慕耀带两人去县城。
或许因为公事耽误,或许是因为身份转变,三人等了好久,才等到一身便服的严公奇。
“见过县尊!”
三人齐齐行礼。
严县令侧身没接受,“今日不谈公事,只需要把我当成你们的夫子,咱们说说家常话就行。”
“教谕一如既往君子端方。”
吕泊崖很干脆改口,还顺便奉承一句。
严公奇被逗笑了,“泊崖,你若坚持举业,未来的路一定能走很长。”
还没进官场,就这么厚脸皮,摸爬滚打一段时间,肯定会成为滚刀肉。
“借教谕吉言了。”
吕泊崖笑眯眯接话,什么都没听懂似的。
见状,慕耀面无表情,刘致远却下意识捂住脸。
“致远,”严公奇语重心长,“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仅学问,还有人情世故,记得多看多听。”
刘致远也不是真的木头,立刻拱手,“谢教谕教诲。”
说完,心里还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身份已经转换的教谕,态度并没什么改变,甚至比以前还要亲昵,这是好事。
“别搞这些虚的,都赶紧坐,”说着,他指指旁边的位置,“齐光,你来这。”
“好!”
慕濯笑着答应下来。
问小二叫来一壶热水,挨个烫碗筷杯子。
这次,换成严公奇心情复杂。
来之前,他已经无数次预想过两人见面的场景,却没想到如此平静。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自己依旧是不得志的举人,齐光依旧是平平无奇的普通学子。
无论是挟恩图报,还是威胁警告,亦或是拉拢奉承,全都没有。
吕泊崖觉得气氛有点奇怪,又说不出所以然。
轻咳一声,试探地问,“教谕升迁是大喜事,没有酒怎么行,您老想喝什么?”
说着,他又想起曾经的梨花酿。
口感软绵,余味悠长,可惜,最近忙着课业,并没什么机会喝。
“齐光,你呢?”
严公奇没回答,反而饶有兴味地转头问慕耀。
气氛,越发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