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荿
城门口,刘、吕二人踮着脚眺望远方。
“怎么回事?齐光还没过来!”
“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
“走,咱们去前面看看。”
一刻钟后,两方才相遇。
慕耀看到两人,很是诧异,“致远兄,泊崖兄,你们怎么在这?”
“我俩过来接你们去县学,”吕泊崖等一会儿没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心下疑惑,“弟妹呢,为何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内人住不惯县城,准备继续待在镇上。”
“啊,”吕泊崖都急了,“哪里住不惯,我让人改行吗?”
“怕是不行,”慕耀摇头,“她做的决定,别人没法改变。”
闻言,刘、吕对视一眼,“看来教谕的交代完不成了!”
“什么交代?”
“他把自己近年写的文章全都整理出来,托我们俩带过来让弟妹点评。”
“点评?”慕耀皱眉,“你确定没用错词?”
“没用错,教谕就这么说的!”
吕泊崖心情复杂。
听完,慕耀眼睛微微低垂,瞳孔也逐渐变得幽深,“之前我做考卷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致远讶异,“弟妹没说?”
“没说。”
“那就没办法,”吕泊崖摊手,“她不告诉你,我们也不能说。”
“儿子,你知道不?”
南崽无辜地瞪大眼睛,“我还是孩子呢,大人都不知道的是,我就更不清楚。”
“臭小子,”慕耀冷笑一声,“是不是想挨揍?”
“齐光,别为难孩子,”刘致远转移话题,“快迟到了,咱们得赶紧去县学,今天是曾夫子的课,他最讨厌别人不守时。”
慕耀不动声色记下这一幕后,问,“今天什么课?”
“曾夫子讲诗赋,两天一课,用时一柱香,除此之外,还有王夫子、昆夫子,他们分别教经义和杂文,君子六艺也归后者教。”
“教谕呢?”
“教谕学问最好,教我们策论,其它科目不会也可以找他,另外,”停顿一下,刘致远开口,“县学每旬才能休息两天,五更便要起床洗漱,不能口角,不能争斗,也不能欺负同窗。”
听到这话,南崽立刻来了精神,“刘伯伯,我也算在其内?”
“算,”刘致远表情微妙,沉默好一会儿才继续讲解,“差点忘记,同窗之间应以同辈称呼,你唤我一声师兄便好。”
“刘师兄,吕师兄,慕师兄,”南崽适应的很快,“师弟这厢有礼。”
“闭嘴,”慕耀脑壳疼,“还没进县学,你这么积极做什么?”
早知道这么尴尬,就不该把孩子一起带进县学。
“天地君亲师,”吕泊崖解释,“父子伦理排在师徒前面,南崽不必勉强,照旧称呼你父便可。”
“不勉强啊,我觉得这样挺好。”
“毛都没长齐就想造反?”长舒一口气的慕耀,毫不客气拍儿子一巴掌镇压他蠢蠢欲动的心,“想松松筋骨,为父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