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耀觉得,老刘根本不该把姑娘养这么单纯。
这种性格,无论在刘家还是乐家都不合适,很多事都看不清楚。
比如这次,刘卉以为两个月没给夫家钱是自己的私事,其实是乐刘两家的较量。
无论她选择站在哪一方,至少得对自己的处境有所认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傻乐呵。
“难道刘老爷还会舍弃亲生女儿?”
“刘老爷虽然没那么心狠手辣,但是和离的妇人什么处境稍微想想就知道,他越偏心,儿子儿媳会越不满,但是什么都不做,又会有人看人下菜,这事无解。”
“你的意思是刘卉就不该嫁人?”
“也不是,算了,事情还没确定,说什么都太早,不提她,”慕耀轻咳一声,“咱们继续收拾东西。”
隔壁。
刘卉回家后,立刻拿着信问刘老爷,“爹,乐家什么意思?特意从府城跑过来要钱,他们是乞丐吗?”
“胡说什么,那是你夫家!”
“蚂蝗一样的夫家,只有缺钱的时候才想起我,”刘卉冷哼一声,“本姑娘又不犯贱,才不想委屈自己。”
“你啊,”老刘头疼,“都当娘的人,怎么还这么毛躁,让姝姝看到有样学样,到时候都不好嫁人。”
“她还小呢,大了再找嬷嬷教,我有数的。”
“你确实有数,知道自己教不好姑娘!”
“有你这样骂亲闺女的吗?”刘卉气结,“说正事呢,你别东扯西扯转移话题!”
“被你发现了,”刘老爷不自然地摸摸鼻子,“你就那么想知道府城的事?”
“对,”刘卉毫不犹豫点头,“乐家的事,总归得我自己面对才行。”
“傻丫头!”
刘老爷叹息地摸摸女儿脑袋安抚,却被刘卉嫌弃地推开,“别把我发髻弄乱,赶紧说说什么情况。”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只是安排人给了他们一点教训。”
“什么教训?”
“让人做了个局,把乐家次子送进了大牢,这会儿应该已经在流放的路上。”
“什么?”刘卉大惊,“爹,你是怎么做到的?公公不管吗?”
乐老二五毒俱全,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甚至会仗着家世欺负普通百姓。
然而,因为老爷子护的紧,这些年从来没出过事。
“整个乐家,也就他需要顾忌,其他人不足为惧。”刘老爷解释,“而且,他最近没在府城。”
“可他会回来的。”
“那又如何,事成定局,已经由不得他说不。”
“如此一来,两家岂不是彻底结仇?”
刘卉担忧不已。
诚然,她一直厌恶乐家,可真到这个时候,却有些不敢面对。
刘老爷没安慰失魂落魄的闺女,而是问出一个问题,“卉卉,你认为对咱们家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生意,”刘卉不假思索给出答案,“咱家是商户,靠买卖存活,所有的尊荣体面都要用生意维护,倘若没了银子,谁也不会看得起,尤其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