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离开府城两年,就已经有人把自己当成病猫。
不给他们颜色瞧瞧,还当刘家好欺负!
“放心吧老爷,小人保证一字不差把话带到。”
大夫们听到行舟警告,安静地跟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似的。
不约而同谴责地瞪着吕大夫。
“看我做甚?”他一脸淡定,“老夫行医几十年,对病人尽心,对伤者负责,从不弄虚作假。”
无耻!
众大夫心里不约而同闪过这个念头。
心里腹诽,身体却诚实地学起这副做派。
“老夫亦是,同济堂在府城,一直有口皆碑。”
“鄙人不才,也曾被人当众跪地谢恩,绝非沽名钓誉之辈。”
“还有我,城中百姓逢年过节就登门送谢礼!”
行舟嘴角抽搐,本来面无表情的脸隐约开始龟裂。
这帮人,打破他对大夫整个行业的认知。
少爷们是闭着眼睛选人,才找出这么几个极品吗?
医术不咋滴,却一个比一个能吹。
他只是离开府城两年,而不是两辈子!
“事实胜于雄辩,诸位既然如此有自信,”行舟微微一笑,“想必定然能帮我家老爷调理好身体。”
听完,所有人不敢再说话,只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出门。
蔫达达的,淋水的落汤鸡似的。
“他们真是府城来的?”
易大夫眼底闪过诧异。
一般大地方过来,都趾高气扬,这几位却偏偏相反,看着就心虚。
难道这几位真的医术不佳,并非刘老爷故意偏见?
闻言,吕大夫暼一眼易大夫气定神闲的模样,眼冒精光,“这位同仁是?”
“你不用管,”老刘打断他的话,“赶紧诊脉,看看我究竟得没得脑疾!”
最后这句,他说的咬牙切齿。
想想就来气。
做生意那么多年,一直以聪明人自居,头一次被人当成失心疯。
吕大夫心虚,不敢再多问,赶紧号脉。
脉搏想比于上次的杂乱无章,这次稍微好一些,更有力,生机也更浓,可还是一言难尽。
眉头纠结好一会儿,还是不敢下结论,“黄大夫,你也过来看看。”
“哦!”
黄大夫磨磨唧唧不想上前,众目睽睽下也不敢推脱,搭脉良久,才便秘一般把下一位拖下水。
如此耗费整整半个时辰,所有人才轮完一遍。
见状,老刘似笑非笑,“是不是又要对口供?”
“刘老爷说笑,”吕大夫尴尬地摸摸鼻子,硬着头皮解释,“跟上次相比,您的脉象好很多,脑疾也已经痊愈。”
自己写得脉案,跪着也得认,说过有脑疾,就必须有脑疾。
反正已经痊愈,自己也不会往外说,对刘老爷没什么影响。
然而,老刘并不这样想,他气的鼻子都快歪了,“放屁,把老子当成傻子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