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濯不解,“爹为何不信?”
“当然是因为我有脑子!”
“儿子给你分析分析,”慕濯坐直身体,“慕二的名声从小就差劲,可认真想想,除了孤僻不合群,其实并没做错什么。
三房干活最少的不是他,而是慕兴那个读书十几年都没什么名堂的废物。
接着说花销,弟妹确实日日喝药,我打听过,用的方子很普通,一个月半两银子不到,远远比不过读书的费用。
然后,之前三叔脱口而出就是把人除族,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肯定是早就琢磨好的,什么情况下,他才会这么做?”
细思极恐!
先把人往死里踩,又借口慕二是污点果断甩开,龌龊事干完,自个儿还清清白白。
手段又狠又绝。
倘若慕二娶的婆娘没有陪嫁,这夫妻俩绝对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听完,慕族长浑身僵硬,“老幺,你觉得这事慕二知道不?”
“还用问,肯定知道啊,”慕濯像是听到了笑话,“三叔了解儿子,慕耀也肯定清楚亲爹、兄长的为人啊。”
所以算计起慕知智才这般狠戾绝情?
慕族长心情微妙,“他们已经离开,说这些也晚了。”
“爹,”慕濯有一件事很疑惑,“慕二也不像能吃哑巴亏的人,他为何一直任由三叔糟践人呢?”
“还能因为啥,人在屋檐下呗,他现在强硬,是因为跟三房脱离关系,你看慕三,他敢这样吗?”
“慕三就是个孬种,”慕濯不屑冷哼,“但凡硬气一点,三叔都不敢直接把人留在村里。”
周家当初声势浩荡过来找茬,不仅全身而退,还撕走大半家产,若是说没拿住把柄,猪都不会信。
周家都知道的事,慕业会不清楚?
这种情况下还被丟下,可见他做人多失败。
“懦弱是一方面,另外就是知道斗不过你三叔,”慕族长摇头,“他是小辈,名分上天生矮,再加上势单力薄,想蹦哒也蹦哒不起来。”
“他可能压根不想跟三叔三婶离开,”慕濯反应过来,“有银子有地,辛苦点赚的全是自己的,还能自己当家做主。”
“对,”慕族长也这样想,“慕三此人看似被动,其实一直没吃什么亏,整个三房就没一个省油的灯,别小瞧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你摔个大跟头。”
慕濯不服气,“说的我很差劲似的!”
慕族长啧啧两声,犀利反问,“你难道不是?”
真计较起来,老幺还真比不过慕三。
人家懦弱归懦弱,但是干活是一把好手,过日子也踏实,根本不用操心他的生活。
反而慕濯,老大不小还没个定性,吊儿郎当的像个二流子。
“当然不是!”
慕族长没搭理这话,转而语重心长嘱咐,“府城不比家里,没人惯着你,尤其是讨生活。
处事机灵些,多干活别懒散,好话没人不爱听,若是被人欺负,也别冲动,先忍着,回头找机会报复回来。
还有,别兜里有点银子就显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财不能外露。熬过这阵子,我就把你接回来。”
慕濯还是有些别扭,“为什么非把我送走不可?要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