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
南崽发泄地把被子团成一团,瞥一眼窗外尚未西沉的太阳,懊恼地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慕耀安排好儿子后,立刻眉飞色舞的找到苏黛,“可算把这活祖宗送走!”
幼崽可爱的时候是真可爱,难缠的时候也真的很难缠。
苏黛不想过多讨论这个话题,“今天在书房, 你们都说了什么?”
“主要是历年的县试题,期间他们俩一直劝我去县学。”
“你要去吗?”
“还在考虑,”慕耀很纠结,“县城的教谕是举人出身,落安镇最好的夫子也不过是个秀才,但是, 我们刚在镇上安顿下来, 现在就搬去县城,好像有些不合适。
还有南崽,也不知道县学肯不肯收他这么小的孩子。”
听到这话,苏黛立刻明白,慕耀其实很想去县学。
只是碍于现实,必须顾虑利弊得失。
“慕耀,你最近有些急躁,”苏黛提醒,“读书必须得沉下心,你现在这个状态,即便去县学,也未必能达到预期目的。”
“媳妇,”慕耀欲言又止,半晌,才选择坦白,“其实,我想参加今年的秋闱。”
“这么快?”
“科举三年才举行一次,不想耽误这么久。”
“可你才开始进学, 根本不可能与那些寒窗苦读十年的人比。”
慕耀解释, “我没想过一步登天, 只想先把秀才的功名考下来,既可以免赋税,也能让人多少忌惮些。”
看似莽撞而急功近利,其实是考虑很久做下的决定。
曾经的他,冲动狠戾不顾后果,现在却步步为营,怕走错一步就连累妻儿受委屈。
“嗯。”
苏黛眼睛微酸,她理解丈夫的想法。
眼前这人近来越发消瘦,肩膀越发单薄,脊柱却越发挺拔坚韧。
“我就试试,”慕耀搂住妻子,把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肩膀,“有幸能过当然更好,考不到也没事,就当去开开眼,给以后积累经验。”
“你考虑如此周全,我还能说什么?”苏黛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收完麦你就去县城吧。”
“错了,”慕耀笑嘻嘻纠正,“是我们一起去。”
苏黛没有接话,态度模糊。
她莫名有一种感觉,系统并不希望自己离开落安镇,至少现在。
这种沉默,慕耀视为默认,心情非常好地亲了她一口。
没有南崽在旁边碍手碍脚,动作难免就比往日大了些。
起初很单纯,渐渐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不知不觉中,苏黛衣衫半褪。
回过神,耳鬓厮磨,温热的呼吸相互纠缠一起,极致暧昧……
“别闹,”苏黛强压下心里那种难以描述的悸动,冷静地把丈夫推开,“现在还是白天,该做晚饭了。”
慕耀委屈,“一定要等到晚上?”
“对!”
苏黛掷地有声。
谁知道还会不会来人?
另一边。
慕族长回来,认真检查一遍工具碗,确定俩儿子没趁自己离开偷懒,才稍微缓和脸色。
“你们反省的怎么样?”
慕濯有气无力,“爹,我错了。”
“义父,我也错了。”
这句话李念几乎每天都说,简直不要太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