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海并知道自己在刀尖起舞,却并不想回头。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大哥你自小就得爹娘偏爱,他们把最好的全留给你,我不一样,想要什么只能自己争取,哪有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或许从小被忽视,以至于他心里升出一个念头,有生之年,一定要把其他兄弟压的抬不起头。
“又是这套说词,但凡出点啥事,都拉死去的爹娘出来做挡箭牌,”慕族长真心无语,“讲真,你良心不会痛吗?
是,他们确实偏心,可欠了你什么?
没把你养大,没给你娶媳妇还是没给你分家产?
天天碎碎念念,怪这个怨那个,你有啥资格?
埋怨他们偏心时,怎么不看看自己都做了啥事?
你是给他们长脸还是让他们舒心?没点逼数么?
你当爹倒是自诩公正,结果二儿子过继出去,三儿子分出去,现在还想把大儿子扔出去!”
讽刺完,慕族长恍然大悟。
难怪三房孩子一个比一个奇葩,他们爹就是这么个混蛋玩意,生出正常人才奇怪。
慕海被骂的满脸通红。
他习惯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抨击父母,就欺负死人不会说话,自欺欺人这么多年,越发心安理得。
今天却被亲大哥扒下面皮还扔地上踩几脚,连反驳都不能。
嘴巴几度张张合合,还是选择转移话题,“我去整理下家里产业,先估量大概银子,回头咱们再细聊。”
说完,落荒而逃。
“什么玩意,”慕族长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爹娘摊上你这么个孽子,也是倒了血霉!”
深呼吸后又吐一口气平复心情,慕族长背着手快步离开。
若非万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来三房,每次来都觉得晦气。
三房同样不待见慕族长,每次都没好事。
他走后,一家人全围上慕海。
“当家的,现在是什么说法?大哥他有没有放过咱们?”
“他那人倔的像头驴,决定的事谁都劝不回,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赶咱们一家走,我再怎么求也没用。”
“那怎么办?”老周氏满脸惊恐,她用尽全身力气抓住自己男人的胳膊,“难道咱们一家真要离开?”
“不离开他就把老大的事捅给夫子,我能咋办?”慕海痛苦地扶住额头,“为了家里出个功名在身的老爷,咱们付出那么多,眼见快熬出头,怎么能就这么退缩?”
“可是,咱家的根基全在溪下村,离开这,又能去哪呢?”
故土难离,尤其老周氏已经一把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