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溪下村,比想象的还快,只两个时辰,慕海就听到消息。
他当时两眼一黑,直接就晕了过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莫名的,他想起苏黛的质疑。
大孙子真的能金榜题名、改换门楣吗?
老周氏扶住椅子,很是疲倦,“他若是想娶妻,说一声家里就会张罗,何至于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消遣?”
还用自己身体做筏子,没良心的白眼狼!
李氏也不敢相信。
她印象中,大儿子为人清冷自持,努力上进,怎么也不像整天出入花街柳巷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才十五岁。
这般年轻就不知节制,会坏了身子的。
“娘,”尽管失望,她还是不想儿子被公婆厌弃,“知智年轻不知事,定然是有贱人故意勾引,他一直都很孝顺您,这次绝对不是故意。”
难得大儿媳服软,老周氏却半点兴趣提不起,“行了,我不会让外人看笑话,你去给老大送药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心寒又怎么样?
总不能毁掉自己亲孙子吧。
全家耗费那么多心血培养的人,怎么可能只因这点小事就放弃。
“是,娘放心,我一定把相公照顾好!”
说完,急匆匆端着药回房。
她怕自己待下去,会让婆婆想起儿子,从而更加生气。
李氏对老周氏伏低做小,对慕兴却没这么好的态度,“知智逛花烟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否则也不会每次自己疑惑儿子放假不回家都被敷衍过去。
说什么自己不懂读书人的事。
呸!
莫非读书人全是他们父子这样,一肚子男盗女娼?
“这有什么?”慕兴不以为意,“哪个男人不逛青楼,大惊小怪。”
“他被人扒光扔在桐花巷,现在全镇都知道他以祖母生病侍奉为托词,自己寻欢作乐。”
“什么?”慕兴惊的直接起身,“是谁这么缺德?”
这么大的帽子扣在儿子头上,他还怎么考科举?
慕兴急得团团转,恨不得立刻把人抓起来送进大牢。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更别说阻人仕途。
尽管不知道谁下的黑手,慕兴却已经彻底把人恨上。
“你能不能抓住重点?”李氏又一次后悔嫁给慕兴这个废物,“现在整个镇都知道这件事,儿子怎么办?学堂会不会逼他退学?”
“当然不会,”慕兴想也不想回答,“儿子资质甚高,天生就是读书的苗子,但凡有点眼光都知道该怎么选,不过……”
话音一转,他按住眉心,“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以后决不能放任他再去这种下九流的地方。”
命根子受伤后,慕兴彻底绝科考的心思,对两个儿子也开始重视起来。
以前觉得大儿子还年轻,玩玩也无妨,现在却后悔太放纵孩子。
听到这话,李氏才微微放心,也有心思注意别的问题,“奇怪,我们回来这么久,怎么没见老三和三弟妹,他们去娘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