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进入院内的李念,则目不暇接盯着各位姑娘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差点忘记自己进来的目的。
慕知智这人并不难找。
他非常讲究牌面,不会在大厅,而是半开着门的包厢。
一如既往地左拥右抱,这次的姑娘比上次还好看,看的人更酸了。
小菜吃着,小曲听着,怀里姑娘还时不时用嘴巴渡口酒,夜不撩人人自醉,简直是男人的终极梦想。
艰难地吞吞口水,李念逼着自己移开视线,转而找老鸨打听消息。
落安镇正经青楼只有一所,位于桐花巷最中间,花销非常高,它两旁的都是花烟馆,只在大门两边挂两串红灯笼,连正经名字都没有。
慕知智待的就个就是,价钱合适,姑娘容貌虽然不是特别出色,却也清秀可人,性格好,业务高超……
简而言之,性价比非常高。
然而,即便这样,也有人逮着它薅羊毛的。
“你说慕知智那兔崽子啊,娘的,他在这待了好几天,姑娘每天都换着点,结果就给二两银子,还不够老娘的饭菜钱。”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赶走?”
“你当我不想,这不是姑娘们不乐意,来咱家快活的,多数都没大钱,又穷又扣又老,姑娘们也委屈的紧,好不容易来个小白脸,年轻脸嫩,嘴巴甜活又好,她们当然不想放过。”
李念心中直呼好家伙。
他以为慕知智占便宜,没想到他才是那个被嫖的。
万万没想到!
李念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干脆老实闭上。
“唉,也怪我心太软,姑娘们哄几句就应了下来,这样可不行,花烟馆是赚钱的,不是倒贴给客人的,开了这个头还了得?
最后一晚,倘若他还拿不出银子,定然把他赶出去,谁求情都没用!”
李念假意思考,“看他穿的人模狗样,应该不缺钱吧?不是还包了个姑娘?”
“呸,那鳖崽子有屁的钱,因为哄的姑娘们高兴,每次来,奴家都只收他饭菜钱,就这也经常拿不出来,时不时还要从姑娘们手上哄。
也怪那些人经事少,年轻不知银钱贵,殊不知花期就那么几年,等年老色衰,一年赚的都不一定有现在一晚多。”
“她们没见识,还是妈妈您看的长远。”
“可不是,”老鸨很是得瑟,“妈妈我当年可是青楼教养的正经姑娘,十八岁之前,卖艺不卖身,没办法才接客的,我和那些姐妹不一样,她们买衣服买首饰养面首,我所有银子都攒着,不仅给自己赎了身,还盘下诺大的宅子,再也不用仰仗男人活。”
李念觉得这话不对。
毕竟,花烟馆做的就是男人生意,可他不敢反驳,而是顺着话题继续说,“这么说来,您老非常讨厌慕知智?”
“讨厌谈不上,只要给钱,哪怕他想纳回家我都欢天喜地张罗,穷比一个还挑三拣四,当我这是啥地方?不给钱还想装蒜,美不死他!”
老鸨目标非常明确,只认钱。
年轻也好,会念诗也罢,她都不在意。
没钱就滚,不留薅羊毛的!
莫名觉得被内涵,摸摸鼻子,李念恋恋不舍递过去半两银子,“耽误您赚钱了,一点心意。”
老鸨有些嫌少,不过没亏,再加上李念会说话,痛痛快快给了个笑脸,“不是我自卖自夸,我家的姑娘真的合算,长得水灵身段也好,花的银钱不多,我还可以抹零,走过路过可别错过,夜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