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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两面

“何大人还恶心啊?这太原城难不成没发生过命案?何大人都没见过尸体?”陈十六阴阳怪气的问道。

何柳山心里一阵恼火,这话是在暗讽自己是个昏官,一个小小的下人竟敢如此口无遮拦,实在可恨,这沈爻怎么管教下人的?他不敢得罪沈爻,可这小小的下人不教训一番,实在过不去,冷冷回道:“本官是当地知府,当地大小事宜都由本官管理,本官也审案,为百姓辨冤,可无需亲自验尸。”

“大人说的对,大人事务繁忙,实在没必要陪我家先生查案。”陈十六笑呵呵的说道。

“你这下人如何说话呢?”何柳山气冲冲的骂道。

“何大人,十六虽话语不当,可也在理,你乃太原知府,事务繁忙,没必要亲自陪同,不如这样吧!你派个捕快为本官引路?”沈爻淡淡说道。

“沈大人,这……”

“放心,此案查清,本官会上奏皇上,说何大人全力协助。”

“好,好,下官多谢沈大人。”

何柳山一脸感激,他也不愿陪同查案,可关键这案子皇上关注,若不在这案子上尽心尽力,事情传到皇上耳中,免不了降罪,如今沈爻主动提出不用自己参与,他实在欢喜,连忙说道:“下官立即安排府衙最得力的捕头协助大人。”

“有劳何大人了。”

“哪里哪里,下官这就去安排。”

何柳山激动回了句,连饭也不吃,连忙去安排;过了没多久,沈爻几人酒足饭饱,刚出雅间,只见身材魁梧、衣着捕头服侍的汉子迎了上前,抱拳道:“小人太原府捕头李柏见过沈大人。”

“何大人让你来的?”

“是。”

“吃饭了吗?”

“回大人,小人吃过了。”

“带路,去武府。”

武府距离此地不远,过三条街便是,沈爻几人并未乘坐马车,在李柏的带领下,步行前往;路上,沈爻向李柏打听了一番武纪,从李柏口中得知,武纪家中有妻,乃是当地另一富商胡学东之女,名曰胡青青,年龄二十又六,长相绝美,当年乃是太原城第一美人。

六年前,武纪掌管武家,武家成为太原首富,而另外几大富商生意败落,胡学东便是其中之一,胡学东为了家业,主动将女儿胡青青嫁于武纪,这才保住万家家业,虽说胡学东是为家族舍弃女儿,可武纪对这个妻子疼爱有加,夫妻二人恩爱,唯一遗憾的是结婚六载,尚无子嗣。

至于武纪大哥武兆与何知府讲述相差无几,这武兆颇为惧怕武纪,可他也知道没有这个弟弟,他活下去都难,对这个弟弟又畏惧又依赖;如此聊着,沈爻几人来到武家门前,只见这武家大门高墙、气派辉煌,不愧是太原城第一富商的府邸。

李柏上前敲了敲门,武府下人得知京城来的大官调查老爷的案件,连忙请沈爻几人入府,安排在大堂饮茶,去请夫人;过了约半盏茶的时间,只见一位长相绝美、气质绝佳的女子盈盈走来,向沈爻行礼道:“民妇武胡氏拜见大人。”

“无需多礼。”

“谢大人。”

胡青青答谢一番直起身。

“武夫人入座吧!”

“是。”

沈爻见胡青青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开口问道:“武纪之案已由本官负责,本官需向武夫人询问些事。”

“大人请讲。”

“本官有一事不明,武纪被害,乃是一桩命案,武夫人为何不报官?”

“回大人,并非民妇不愿报官,只是相公死于家中,姿态安详,民妇没想到相公乃是被人所害,还以为突发疾病而亡,便为其举办丧事,直到府衙来人,开了棺,民妇才知相公并非疾病而死。”

“武纪死于家中?”

沈爻心中泛疑,武纪身上皆是伤痕,一眼瞧去便知曾被人毒打过,另外,尸体怎会在家中?难不成是凶手移尸于此?那凶手费尽心思移动尸体目的为何?

“是。”

“说说你发现武纪尸体的经过。”

“是,七日前的清晨,民妇去书房整理,走进书房,发现相公在书房卧榻沉睡,以为离家的相公归来累了,生怕打扰相公休息,便退了出去,可直到中午相公还未起来,民妇便去叫,可发现相公已经死了。”

“你相公突然死了,你就不觉奇怪?就这么匆匆为其下葬?”沈爻不信的质问道。

“大人,民妇相公死时衣着得体、又躺在家中卧榻,表情虽然狰狞,可家中尚无打斗痕迹、半夜更未听到声响,民妇如何会想到相公是被人杀害?”胡青青镇定回道。

“可他身上有多处伤痕,你就不曾怀疑?”

“这……”

胡青青不由紧张起来,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彼此紧握,却迟迟不搭话;沈爻打量着胡青青,突然发现对方手腕上也有一道伤痕,与武纪伤痕颇像,也应是皮鞭之类的软物抽打造成,心中不由生出离奇想法,开口问道:“武夫人有难言之隐?本官若没猜错,武夫人身上的伤与武纪身上的伤差不多。”

胡青青一听,下意识的将手缩进袖子,沉默了片刻,似乎知道难以隐瞒,开口说道:“武纪他……他有怪癖。”

“怪癖?何种怪癖?”

胡青青纠结许久,无奈回道:“卧榻之上喜欢抽打助兴。”

“你身上的伤便是武纪为之?”

“对。”

胡青青点了点头,激动的说道,“民妇见他身上有伤以为他兴趣使然,未曾多想,大人,民妇所言属实,绝非不想报官,只是以为相公他怪癖严重致死,而且,家丑不可外扬。”

沈爻见胡青青神情真切,所言也合乎情理,继续问道:“你刚才说你相公之前离家,可知他去做什么?”

“民妇不知,相公他经常突然离家,一走便是数月,至于他去干什么,民妇也曾问过,可被毒打、警告之后,就不敢再多问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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