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只是一个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小姑娘而已,如今却变成一个病秧子样……全都因为他,如果不是他没能保护好她和孩子,泠落又怎会受这样的罪?
宫离殇心疼的眼眶微红,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自责与悔恨让他时刻煎熬着,恨不得能替她受了罪。
“我让太医进来施针。”
随行太医很快就施完了针,泠落睡了过去,秀气的眉头依然难受地紧皱着。
见她睡得熟,宫离殇不忍打扰,体贴地出船舱问太医话。
“治不好了吗?每年一到冬天月子病就开始严重,如今不过夏天怎么比冬天还要严重?”
“王爷,此地阴潮,王妃现在身体虚弱,这月子病自然要比往次严重,下官施针也只是能缓解王妃身上的关节疼痛,这药也是强身健体的,等身体好起来,也就能抵抗月子病了,这病……短时间真的无法根除,只能日复一日的用药针灸,不过一般来说,等下次坐月子的时候好好照顾,还是能好的。下官还是建议把王妃送回京城,两湖大水,此次尚不知瘟疫是否爆发,此行凶险。”
这位老太医已年过花甲,曾多次代表官署医院参与民间治疫,积累了许多经验,此次随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应对瘟疫,据以往经验来看,水患之后瘟疫大行,事态严重,不得不防。
即便是向来倨傲的宫离殇,也对他倾佩不已,恭敬有加。
太医走后,宫离殇抱着头滑落在地,掩面无声落泪。
下次坐月子?还有下次吗?
她才十六,怎么就能落个一身的病?她最喜欢出远门了,如今还未抵达便卧床不起。
之前在九州,她和他自由自在地游逛在四国之间,无论是湿热的南诏,还是旱热的北漠,无论是温暖的深山,还是湿润的沿海,如今怕再也不能了。
这副身体让她只能如寻常女子一般呆在深闺,哪也不能去了。
不用他把她禁在皇宫,她也飞不出去了,回九州还有一大段海路要走,她受的住吗?
那一段逃亡之路,宫离殇不敢想,他想象不到明是怎样带着泠落躲过次次追杀逃到千里外的鲜卑的?
一想起泠落流产,他就恨不得将临水村夷为平地,用全村人性命给他夭折的孩子陪葬,死太简单了,沈家兄弟就该挫骨扬灰。
转角想起了脚步声,宫离殇掩面不想起,他听的出来,是葬。
葬一转弯就看到宫离殇靠墙掩面在地上坐着,哪里还有半分王爷的威严,踟蹰着不敢上前,要不还是装看不见吧,刚想咬牙离开,便听宫离殇沉声问道。
“何事?”
“两湖的公文到了,里面有世子在庐江的送来的折子。”
“让端忆启程回郡里吧,庐江那里我去,你跟着王妃去郡里,寸步不离地守好王妃,再出什么事自裁谢罪。”
“是。”
宫离殇抬起头望着远方阴沉的天空,轻声问着,又有些像自言自语。
“你说之前刺杀泠落的究竟是谁呢?为何查着查着就查不到了?有人将本王往云王身上引,但本王知道不是云南楷,他只会活捉绝不会就地斩杀。”
黑暗中,有第三只手在不着痕迹地消除蛛丝马迹,制作伪证,他查不到,什么都查不到。
葬无言垂下眸,他不敢说,一切都是他的猜测罢了,除了那个人,普天之下没有人有这样的能力。
小剧场:
宫飒琪:看朕如何扭转乾,坤颠倒黑白。
云端忆:我什么都没干。
宫离殇:到底谁呢?谁害我媳妇?
葬:唉。。。